韓沉:“大趨勢看房地產,小趨勢......看人。”
陸之樞:“我就是想問你,‘人’相關的事。我聽說你二哥最近入職紀檢單位了,單位級別還不低,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消息。”
韓沉:“我二哥不會和我說他工作的事,他一向嘴嚴。”
陸之樞面色陡然深沉:“說實話......離開京航的時候,我其實就有種家中大勢將去的預感。不單單因為家里沒腦子的偏心的我弟陸之楠。我并不覺得我爸媽是沒腦子,陸之楠什么能力,他們一清二楚,但他們還是想將他拉出來,扶上去——顯然還有更深的目的。這種目的,我沒法幫他們達成,只有陸之楠能做到。”
宋言:“你是說......”
韓沉突然道:“我和你有相同的預感。”
陸之樞:“韓家還不至于到劍走偏鋒的地步吧?”
韓沉:“現在不到,但誰能保證將來是多久呢?”
陸之樞:“你家底蘊那么深,你爺爺可是司法奠基人的關門弟子......這也能波及?”
韓沉:“只要有人想拉你下馬,沒有什么不可能。”
宋言聽得稀里糊涂,前半部分,他還能聽懂,到后半部分,他蒙了。
感覺韓沉和陸之樞似乎是加密對話,在說什么暗語。
他聽得云里霧里。
陸之樞又問:“所以你沒拿家里一分錢,還從家里跑出來?”
韓沉:“有這方面原因。”
陸之樞:“你家的情況,你也多關注,反正我家那邊,已經開始亂了。”
韓沉:“怎么講?”
陸之樞:“之前出工傷事故的那人,他家屬開始鬧了,在京航公司總部大門口拉橫幅。”
宋言:“你離職之前沒把賠償的事談妥?”
陸之樞苦笑說:“如果這事是我辦的,我也不至于出于內疚而離職。”
宋言:“有隱情?”
陸之樞:“隱情大著呢,這事是我父親讓陸之楠去處理的。我不清楚具體怎么和家屬談的,只聽他倆說,這事已經解決了,以后不用我操心。我說做個大排查,檢查一下流程和設備,他們覺得太興師動眾,花費又高,本來公司賬上就吃緊,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從那以后,我就知道,我看著是京航總經理,但其實......有些事并不是我說了算。”
宋言:“總經理都說了不算?”
陸之樞:“光桿司令難當,手底下那些老頑固全是我爸的人。我只要維持表面光鮮就好,背地里的交易......我爸他們并不讓我涉足。但工作那么久,我也多多少少能探知一些事。民航那邊也有不少爛賬和虧損項目,年底做總賬的時候,財務總監見了京行行長,兩人饒過我開了小會。他們不說我也知道,估計又在互相走賬,甩爛賬呢。我離職前,陸之楠還見過一個商務咨詢公司,你們應該知道這種商務咨詢公司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