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周正心疼又憐惜地將周沫擁在懷里,輕輕撫著她的背,“是不是害怕了?別怕別怕,我在呢。”
“嗯......”周沫也不知道應什么,耳朵里只有周正那句“是不是害怕了”。
周沫想說,她真的好怕好怕,怕極了,怕下一秒自己就一命嗚呼。
當你被人快要弄死的時候,誰能不怕呢?
可能當時周沫求生心切,腎上腺素上來后,讓人忘了一時的恐懼,可現在恢復平靜后,越想越覺得后怕。
是那種生理上的害怕,且無意識的害怕。
甚至周沫的身體現在都是冰冷的,手腳更不用說,和一坨冰疙瘩差不多。
還好周正的胸膛足夠溫暖,足夠讓人安心,周沫靠著,暖和不少。
“沒事了,”周正輕輕拍著周沫的背,任由周沫在他懷里啜泣,“一會兒爸爸陪你配合警察調查,調查完咱們就回家,回家住,爸爸媽媽都陪著你。嗯?”
周沫點點頭。
周正輕輕扶了扶周沫的發頂,陪著她一起接受警方的問話。
周沫還將自己的手機錄音一并交給警察。
警察看著錄音,露出震驚的目光。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怕的要死,痛哭流涕,話都不怎么說的完整,明顯是嚇到了。
但她還能想著和嫌疑人對話、錄音......一邊恐懼,一邊理智......
她已經做到一個普通的女生,能做到的一切了。
“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嫌疑人繩之以法的。”警察保證。
結束后。
齊潭還在大廳候著。
看到父女二人出來,坐在大廳椅子上的他立即起身。
他剛想說什么,周正先開口:“小齊同志......你別覺得我倚老賣老,我也不認識你,暫且先這么稱呼你吧......”
“叔叔,您客氣了,不用在意這些,”齊潭問:“都處理完了是么?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們盡管說,我能幫盡幫。”
“不用了,事情調查完了,”周正說:“我先謝謝你保護了我的女兒,她這會兒精神還緊繃著,沒法放松,確實是被嚇到了,這孩子打小膽子就小,回家都走不得夜路,我了解她。一會兒我帶她回家,她媽媽還在家里等她呢。就不麻煩你了。”
“談不上麻煩,我......也是周沫的朋友,應該的。”
周正禮貌頷首,帶著周沫離開了。
周沫此時有點失神,經過剛才殊死時刻,她確實還沒放松下來。
尤其這并不是任淮波第一次對周沫抱有“殺心”。
周沫對以后更加擔驚受怕。
任淮波對她還是沒有造成什么實質性的損傷。
雖然警察建議周沫驗傷,但周沫經過于一舟的事后就了解過,自己這傷,就算勒出印子,也算不上輕傷。
車上,周正擔心地看眼周沫,問:“今晚在家住吧?嗯?我出門時,你媽媽、你梁阿姨都在家呢,今晚上我們一起陪你。等韓沉下班了,讓他也過來,行不行?別怕,沒什么好怕的。”
“嗯。”周沫淡淡應著,心里明明很暖,但精神狀態卻依舊不好。
任淮波一日不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對于周沫來說,就沒法安心。
就算現在他有蓄意謀殺周沫的證據,但周沫最終并沒事,后果也不嚴重,頂多判下來后進去關幾年。
之后呢?出來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