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和我計較說話難聽,你們還是多督促那位周小姐先把病看好吧,”韓鴻德說:“誰結婚不想要孩子?你去問韓沉,娶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他心里就沒有一點遺憾?以后的日子還長,出現什么問題,誰又能說的準呢?”
韓沉聽不下去,一把奪過梁辛韻的手機。
“爺爺,不許您這樣說周沫,生病又不是她故意的,她也很痛苦,您憑什么責怪她?”
“我不責怪她責怪誰?是她徹底改變了你,拐走了你,”韓鴻德冷言道:“韓沉,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不想見那位周小姐,我還提前打電話告訴你一聲別讓她來,免得你到時真帶來了,還是進不了韓家的大門,讓大家都難堪。你更知道,你和那位周小姐結婚的事,我已經作出了我最大的讓步,要不是你上頭有幾個還挺爭氣的哥哥,韓家也不缺你一個不走仕途的兒子,你和那位周小姐能有現在的生活?還是你覺得,你能在我這里得寸進尺,覺得我十一放你離開,給你點顏色,你就想在我這里開染坊?”
“不是,爺爺,”韓沉也沒底氣,“我從來不奢求您讓步,也不敢做蹬鼻子上臉的事,我對您也是感激的,但......我希望您別對周沫有這么大的惡意。”
“韓沉,你還是不明白,”韓鴻德輕嘲一聲:“韓家追求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如果你那位周小姐也和你二嫂有一樣的背景......不管她身體有沒有問題,韓家都會接受。如果沒有......她能為韓家帶來唯一有用的地方,也就是生個孩子了。”
韓沉捏緊手機,“爺爺,非要什么時候都講利益嗎?”
“不然呢?”韓鴻德笑道:“沒有利益哪來的韓家?沒有韓家......不說別的,你能從帝都轉學去東江?韓沉,你享受了韓家帶給你的方便,轉頭卻質疑韓家生存的根基,吃飯砸鍋的事,不可取。”
韓沉沉默了。
片刻后,他說:“所以我從家出來了......爺爺,您當我是叛徒也好,覺得我不聽話也罷......我就是想明白了您說的一切,才決心離開,想靠自己闖出一片天。我沒法不承認,剛來東江的時候,很難......非常難......我沒法擺脫韓家提供的方便,可我在盡力地只靠自己,我希望您能給我點時間。”
“然后呢?你成就的頂點呢?不過就是個主任醫師罷了,”韓鴻德笑了,“韓沉,你有時間去做,我沒時間看了,懂么?我說了,我已經作出最大的讓步。你和周小姐的事,我妥協了,也希望你記住我和你說過的話,不拒絕不代表接受,沒否決也不代表同意。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過年的時候,必須回韓家一趟,哪怕你只有最后一天元宵節有時間,也必須給我回來一趟。如果沒有......你知道后果,我有能力讓你和那位周小姐不得而終。”
事到如今,韓沉也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要怪只能怪韓家太過強大,而他在東江這邊連羽翼漸豐都沒做到。
韓鴻德對付他,真比碾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更何況,周沫是他的軟肋。
他失神地掛掉電話,梁辛韻忙問道:“怎么樣?你爺爺說什么了?”
韓沉:“讓我過年回趟家。”
梁辛韻微微嘆息:“我早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樣簡單,你爺爺能不反對你和沫沫的婚事,肯定留了后手的。”
這不,麻煩就來了。
“不過你也別擔心,到時候我陪你回去,有什么事,我頂著,”梁辛韻想了想,又說:“今年過年,你爸爸應該能回來,到時候讓他去說說。”
“嗯。”
“你爺爺有說,哪天讓你回去?”
“正月十五之前都行,只要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