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怕艾知音不敢答,不如說他不敢聽艾知音的答案。
人就是如此,明明在意的要命,卻害怕的要死。
“你在懷疑我和韓決?”艾知音聽懂了韓濟的三緘其口。
“不是,”韓濟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只是......擔心。我也說不好,你當我沒問過吧。”
“你都已經問出來了,我怎么當你沒問過?”艾知音笑了,氣笑的,“韓濟,你總是拿別人當傻子是么?做過的事,想讓我當你沒做過,問出話,讓我當你沒問過。你把我當什么人了,讓你這樣愚弄戲耍?”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韓濟慌了,不知所措的慌亂,“知音,我從沒有愚弄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太想求你原諒我了。我知道我沒資格和你說這種,所以我不敢和你叫囂,不敢和你說很重的話,更不敢再用質問的語氣和你說話,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只是,太在意你說的每個字,太在意你的心情。在意到,我現在根本沒辦法控制我在說什么。”
太亂了,韓濟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說話不經過大腦,沒有任何邏輯過。
狼狽又卑微,惆悵又慌亂。
這是艾知音現在對韓濟的直接感受。
她就那樣目不斜視地看著他,腦子里回憶起往昔種種,尤其是他每每離家時,言笑晏晏說有事要忙的神情。
那時候的他,說謊時自信滿滿的樣子可比現在迷人不少。
“知道我為什么沒嫌你臟么?”艾知音突然問。
韓濟愣了,“什、什么意思......”
艾知音走去韓濟身后的書柜,彎腰打開下面的柜門,從里面拿出一個厚重的藍色文件盒。
她打開文件盒,推到韓濟面前。
“你的所有體檢記錄,”艾知音說:“我只會在每次你的體檢單出來后,才和你發生關系,我怕染病。你應該慶幸,你每次的體檢結果都正常。”
“你......”韓濟看著厚厚的一沓體檢單,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艾知音總是給他如此頻繁的體檢,“在你眼里,我就那么饑不擇食?”
“不然呢?”艾知音指著體檢單說:“身體健康、沒有染病,已經是我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你還想讓我怎么樣?被你一直瞞在鼓里當傻子?還是等著哪天哪個女人上門和我鬧?”
“......”韓濟無法反駁。
錯事是他做的,無論他說什么,都不具備解釋的價值。
他能說什么呢,說他也不是見了女人就上?還是說他也會挑剔,會找安全等級高的高級外圍,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沒下限?
但他都做出這種事了,還談下限?
他自己都知道站不住腳。
更何況艾知音說的很對,他是想讓這些事一直瞞著,最好能瞞一輩子。
后來闞彤上門那次讓他突然意識到危機的出現。
他沒來由的怕,怕闞彤會和艾知音說什么,怕暴露。
“從你做下這些事,并讓我知道開始,你在我這里,就不可能占到上風,”艾知音苦笑說:“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如果你嘴硬、惱羞成怒,明知錯了還死不承認,結果會比現在更慘烈。你讓身為艾家大小姐的我名譽受損,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還用我繼續往下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好聚好散?”韓濟抬眸,眼中盡是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