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和你睡一張床?”他問。
“我說不行,你會答應?”
“不答應。”
艾知音沒再說話,伸手關了自己那邊的床頭燈。
顯然不想理他。
韓濟嘆口氣,走去另一邊,上了床。
他人還沒躺好,艾知音又翻了身,再次背對他。
痛、壓抑的痛,折磨人的痛,這種痛積攢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很難受。
原本他想,只要艾知音不和他離婚,就是她嫌棄他一輩子,罵他一輩子,怨他一輩子,都無所謂。
現在看來,他對他的貪婪認識一點都不足。
還沒過一天,他就開始想著既要又要還要了。
他既要她的人,又想要她像以前一樣溫柔相待的態度,還想要她能再和他生個孩子,他們不再計較之前,往后好好過日子。
可回頭想想,終究是他癡人說夢了。
他憑什么要求艾知音不計前嫌,憑什么讓她忘掉過去?
他根本沒這個資格。
他以前怎么沒發現,惹艾知音生氣、難受,最終所有感受都反噬到自己身上了呢?
“你爸媽......最近缺什么?”韓濟問:“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東西,我明早再讓人準備,來得及。”
“你都買了什么?”
“助理說今年流行送阿膠,我讓他買了幾盒。”
“不要阿膠。”
韓濟微微咬唇,“行,我讓人退了。”
他沒問為什么不要阿膠。
他知道,因為闞彤。
“煙酒是必須的,這兩樣應該沒問題吧?”他問。
“嗯。”
“茶葉、絲巾是每年的傳統,我也讓人備好了。”
“可以。”
“我每年都有陪你回家。”
“你在和我邀功?”艾知音反問。
韓濟頓時閉嘴,不再多言。
“你提醒我,無非是想告訴我,你平日里也算盡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不是完全不把我當妻子,”艾知音冷笑道:“你只是每年陪我回一次家,我是天天住在你們家。我有和你邀過功?”
“別說了,”韓濟打斷,“我錯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夠。以后......我會改。”
艾知音太會說扎心又刻薄的話,他除了低頭默認之外,別無選擇。
“這話放在以前,我可能會心軟,現在......聽了只會讓我當個笑話。”
“知音......”韓濟哀求道:“能別這么刻薄嗎?我、這里很難受。”他指著自己的心口。
“你出軌,我不難受?”艾知音翻起身,“你知道你這樣在我看來像什么?裝可憐!然后呢,博得我的同情?轉頭再繼續讓我接受你的傷害和背叛?”
“我不會了,永遠不會!”韓濟認真道:“我發誓,從今往后,絕對不背叛你艾知音。”
艾知音看著他,眼里只有絕望,她冷哼一聲,說:“我不信。你在我這里,已經毫無信譽可言。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知音......”韓濟哀求中帶著哀怨,“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讓你對我重拾信心?”
“我說過,除非時光倒流。否則,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