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年笑了笑沒說話，把茶水往沈杭面前一推示意他喝。
沈杭在旁邊臉都要木了，第一次后悔自己的跟屁蟲行為。
程年年悄悄說：“don'temo.”
沈杭：......你哪只眼睛看見我emo了，我這是氣憤！！！
程年年起身告辭，拉著沈杭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回頭和南宮澈說道：“這幾日我可能就要從云城離開了，我唯一放不下的無非就是這個還未動工的拍賣行而已，請你務必上心好嗎？”
南宮澈頓住關門的手，暫緩了把他們兩個掃地出門的行動：“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程年年沉思了一會兒，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南宮澈，我這個人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如今天下時局風云動蕩，錢是很重要的。萬一某一日戰火起，百姓流離失所，我們如何指望玉闕高臺上的那些達官貴人們伸以援手呢？”
“他們若是真以天下大任為己任，大周何至于此。”
南宮澈默然半晌。
程年年拍了拍他肩膀，說：“若是到不了那一步，我應該是不會再回云城了。二八分也是開玩笑的，掙的錢左右在你手里，讓自己過好一點，我們江湖再見啦！”
說罷，程年年和沈杭一起轉身，月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程年年看著腳下的影子，一點點變長又一點點變短直到成了一個圓點。
沈杭輕輕牽著她的手，就著她的腳步放慢，風里吹來的酒香讓她沉醉，她還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明明幾個月前自己還走在高中校園里，在長長的林蔭道上追逐奔跑。
沈杭的呼吸聲很輕很輕，他捏了捏程年年的手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問：“年年，你知道南宮澈是誰嗎？”
沈杭自從圍殺南宮澈那日起就對他多有防備，派人去摸他的底細，可是那人消息掩蓋的甚是嚴密，幾日過去他仍舊一無所獲。
直到今日隨程年年見了他一面，聽見程年年稱呼他為“南宮澈”。
程年年側頭看著沈杭，在夜色的遮擋下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她向沈杭那側挨了過去，直到兩人相貼。
“南宮澈。嗯......我知道他是南梁的皇子。”
沈杭眉頭輕皺，“那與他打交道未免太過鋌而走險。”
畢竟此時此刻邊境戰士們嚴守以待的正是南梁的侵襲，南部十二縣的諸多動蕩都拜他們所賜。
程年年說：“可是據我所查，南宮澈自小在大周境內長大，成年后才偶爾回南梁皇室。如今南梁皇室奪嫡之爭劍拔弩張，我看南宮澈對那個皇位不感興趣。”
“是。”沈杭緩緩說：“南宮澈排行老七，自小又沒有被養在皇室，無論南梁王是立長還是立賢都輪不上他當儲君，因而他對皇位毫無野心，可若日后這個皇位離他咫尺之遙呢？他會向著你，向著大周嗎？”
程年年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沈杭，輕聲道：“我不知道。”
“沈杭，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說我們要一起拯救世界，我沒有上帝視角也沒有金手指，我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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