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涼，云城起風了。
沈杭擋在風來的方向，衣擺微微上揚。
他想了想決定終止這個令人感到莫名憂傷的話題，低頭看著程年年：“明天，明天新任知府赴任，我們后天動身去揚州。”
“揚州？”程年年眨了眨眼睛，“煙花三月下揚州的那個揚州嗎？”
沈杭搖了搖頭說他不知道，“名字是這個名字，但是我不知道和我們那個世界的揚州一不一樣。”
“這個世界的揚州是什么樣子的啊？”
沈杭猜想：“歌舞升平？”又笑了笑，“我想應該是個風景很不錯的地方。”
沈杭覺得程年年會喜歡。
回到客棧，沈杭叫店家打了一份熱粥給程年年暖暖身子。
程年年坐著書案邊喝粥，在經過自己據理力爭并且激動表示自己可以用左手吃飯之后，她重新擁有了吃飯自主權。
沈杭坐在書案的另一側準備給程湛傳信，先是簡單交代了一下程年年受傷的事情，做好了被程湛下一封回信罵的狗血淋頭的準備。
然后再詳細介紹了一下云城拍賣行的成立事宜，包括順帶提了一句秦書如今在云城，不日回京，他們兩個以后可能避不開要在拍賣行這件事上共事。
最后讓程湛在新知府大人到任后把上京守備軍調回去，如果可以送到后山操練一下就更妙了。
寫完一堆鬼畫符，沈杭心滿意足地掏出了嶄新的信封準備裝進去。
程年年用袖子擦了擦嘴，沈杭直呼她“埋汰。”
拿出上好的金絲手帕疊了疊在她嘴角輕輕蹭了蹭。
“行了，你去睡覺吧。”
程年年吸了吸鼻子，“嗯，你還和我一起睡嗎？”
“不然呢？”沈杭一邊收拾程年年吃得風卷殘云的現場，一邊道：“你傷勢未愈，自然要小心謹慎些，莫要掙開了傷口。”
程年年“唔”了一聲，看著沈杭忙忙碌碌，突然道：“沈杭。”
“嗯？”
“你覺不覺得你現在講話真的很古代。”
“？”沈杭撇了撇嘴，“裝的唄。好歹是個皇帝，應該要有點逼格的。”
程年年跑到床沿邊上坐著去了，嘆惋道：“以前我覺得穿越成皇帝得多爽啊。后宮佳麗三千，大權在握，天下所有人都要聽你的。”
“但是。”程年年憂愁的看向沈杭，“我怎么覺得你這個皇帝這么辛苦呢！”
“是吧是吧。”沈杭深表認同，“不瞞你說哈，我這一年天天滿腦子就是為君之道，那些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古代典籍對我一個理科生簡直是暴擊！”
沈杭：我想當bking
程年年默然幾秒，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這就是沒有金手指的悲哀嗎？
程年年默默躺下，看著床頂上的花紋發呆。
沈杭道：“把外袍脫了再睡，你這樣起來的時候會著涼。”
程年年不想動，“你來。”
“好的。”沈杭任勞任怨，心甘情愿，非常積極。
程年年翻了個身一骨碌滾到了床內側，把外側留給了沈杭睡。
沈杭的手剛摸上腰帶，只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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