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年其實對這些事情真沒什么好說的，她比較關心宮里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于是她直接問道：“皇后娘娘，這段時間宮里發生了什么嗎？”
皇后娘娘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也沒什么，畢竟你想呀，這陛下都出去了，也就沒有什么好爭寵的了。”
“也是。”程年年點了點頭，“可陛下不是不來后宮嗎？平時好像也沒什么好爭的。”
皇后娘娘笑，“陛下這不年紀小嘛，百官只求他立后立妃，是否專心朝政，專注朝綱。有沒有子嗣，關系并不大。”
程年年點了點頭，“那皇后娘娘此番尋我，是有何事要與我說呀？”
皇后猶豫了幾番，終于說道：“你素日不常住在宮里，如今你回宮可是要久待？”
好家伙，她時不時跑回鎮國大將軍府睡覺的事情，怎么連皇后都知道？
程年年靦腆道：“是要久待。”
皇后娘娘嘆了口氣，“年年，后宮不若你在家中那邊簡單，你要萬事小心。”
程年年點了點頭，這她當然知道，后宮就是全宇宙的斗爭中心，她直說道：“皇后娘娘，你想讓我注意誰？還是說誰想害我？”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倒也還沒有到這么嚴重的地步。”
程年年懷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走了，她是真搞不明白，皇后娘娘大費周章地把她喊過去，到底是為了什么。
程年年原路返回，一邊踢著石子，一邊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御花園。
程年年想起剛剛那段不愉快的經歷，于是腳下加快腳步，想趕緊穿過御花園回龍吟宮。
“站著！”又是那個牙尖嘴利的丫鬟。
程年年輕聲嘆了口氣，然后轉身望著她，“怎么？”
那丫鬟抬手指指她，對著旁邊的女人道：“娘娘就是她，剛剛摘了您的花，要奴婢說，這種賤蹄子就應該打殺了......”
那丫鬟越說越難聽，越說越來勁，完完全全忽略了百里月逐漸僵硬的表情。
百里月沉下聲音，不悅道：“柳兒，別說了。”
那丫鬟還在憤憤不平，但也不敢忤逆百里月，只是斜著眼睛瞪程年年。
只見百里月對著程年年微微一禮，“百里月見過程二小姐。”
程二小姐？
程年年冷笑，這個女人好生心機深重，明明相同位份，此時此刻在她們相遇在后宮，她居然稱呼程年年為“程二小姐”。
別人如此稱呼她，程年年知曉他們的意思，無非就是覺得程年年即使嫁與了沈杭，但也依舊是鎮國大將軍府上獨一無二的二小姐，嫁給了皇帝她也是她程年年。
可百里月此番話中濃濃諷刺，程年年不是聽不出來，程年年也根本不屑和這種人計較。
程年年睨著她，“平身吧，百里月。”
百里月表情一僵，眼神中的惡毒轉瞬即逝，程年年看得清楚，但她不在乎，“本小姐要回宮了，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百里月堪堪攔住她，“程二小姐是要在宮中長住嗎？”
“怎么？”程年年停下腳步，“本小姐做事情還需要向你交代嗎？”
百里月急走幾步，擋在了程年年的去路上，百里月厲聲道：“程二小姐，您趁皇上失憶便乘虛而入，是否太不要臉了？”
“我不要臉？”程年年揪住百里月的衣領，語氣下沉，“百里月，你要我捅出來是吧？沈驚瀾為什么會失憶，他不清楚，百官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嗎？！”
百里月瞳孔突然劇烈的抖動，程年年冷笑，眼底卻是一片寒涼，“百里月，真正想要乘虛而入的是你吧？”
程年年狠狠推了百里月一把，“我勸你少惹我！”
然后轉身就走。
百里月驚恐地追上程年年，拽住她的衣袖，“程年年！你失憶果然是裝的！本宮就說你怎么可能輕易就失憶，還偏偏就趕在陛下南巡前，你就是故意借此機會賴在皇上身邊！”
裝？
程年年可沒有這么好的演技，她不耐煩地打開百里月的手，“百里月，百里楚淮送你來的時候是讓你要沈杭的命，不是讓你要他的愛。你可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奸細。”
程年年越想越覺得百里楚淮棋差一招，選奸細選女人這并不常見，并且得手率極高，可她面對的不是普通的帝王，那可是沈杭。
程年年清楚，百里楚淮處心積慮想搞死她，身邊大大小小的暗殺皆出自于他手。
當時沈杭在寒山寺密道里遭到的截殺，程年年當時以為是沖著程湛去的，如今一想，原來是沖著她呀。
程年年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心里都沉甸甸的。
上京風大，又是凜冬。
小禾搬了不少火爐子走了進來，沈杭進來的時候，沒有直接走進寢殿，而是在門口散了會兒寒氣才進去的。
沈杭只看見程年年把自己包成了個粽子，全部出一個圓圓的小腦袋在外頭看著他。
沈杭笑道：“要不要開開窗？當心一氧化碳中毒。”
程年年搖了搖頭，“留了縫，不用大開窗，怪冷的。”
小禾抱著火爐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程年年叫她下去，又轉頭問沈杭，“今日一早就跑了，去談什么了？”
“這不年底了嗎？”沈杭坐在床邊，伸手把程年年攬住，“朝中很多事情都要收尾了。”
“國庫錢還夠用嗎？”程年年道：“不夠的話打欠條，我可以借。”
沈杭笑了笑，“倒也沒有窮到需要借錢的地步，今年還算可以，包括秋后各郡縣并無太多糧食積壓，這還得感謝你的拍賣行啊，給了很多普通農家生活的希望。”
程年年窩在沈杭懷里，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突然道：“沈杭，我好喜歡你呀。”
沈杭又不懂了，程年年的情話總是很突然：“為什么呀？”
“嘿嘿。”程年年只是笑，良久之后才緩緩回答道：“因為你每一件事情都全力以赴，即使你并不情愿，但為了大周你還是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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