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堂。
李牧昂首挺胸,大步踏入堂中。
隨他一同走入的,還有李純鉤。
“殿下,您沒事吧?”
狄仁杰見李牧沒有缺胳膊少腿,頓時舒了一口氣,連走上前來迎接。
他懸在半空的心也終于是落下了。
“我沒事,朱天照只是請吾過去喝酒而已。”
李牧開口,神情溫和。
“就說嘛,大殿下去神侯府怎么可能有事?狄大人,你過于緊張了!”
商不言也走上前來,笑呵呵的開口道。
狄仁杰斜了商不言一眼……你不懂,我不怪你!
“不對,殿下,您受傷了!”
商不言瞧見李牧右肩處的一抹殷紅,神色大變,瞳孔巨震。
聽得這話,狄仁杰方才仔細看了看,瞧見李牧右肩的血跡。
先前他只看了看手腳,沒有留意雙肩。
“殿下,朱天照對您下手了?”
狄仁杰神情凝重的問道。
對大皇子下手,這朱天照膽子也太大了。
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然李牧卻搖了搖頭,笑著道:“在回刑部府衙的路上,遇上了刺客,我的傷無大礙,皮肉傷而已。”
他沒有說朱天照。
但在他心中,朱天照的疑點最大。
從神侯府離開之后,在一個僻靜的巷子里遇上了刺客伏擊,所走的路線,就只有車夫知曉。
除了跟蹤,那就只剩下有計劃的伏擊了!
李牧的心思何其敏銳,雖說同行的車夫被殺了,但朱天照會在乎一個車夫的命?
“長安行刺皇子,這幫刺客真是膽大包天!”
“下官這就派人捉拿刺客。”
商不言勃然大怒,眼里迸發出兇光。
李牧看向商不言,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刺客已經死了。”
狄仁杰深深思忖片刻,皺著眉頭,凝重道:“殿下,這刺客也許和……”
眼看狄仁杰就要說出神侯府三字,李牧連沖著他搖了搖頭。
狄仁杰心領神會,管住了嘴。
行刺一事要真和神侯府有關,這筆賬,李牧會算。
“對了,二位大人等我何事?”
李牧轉移話題問道。
商不言目光一沉,正色道:“殿下,下官和狄大人想和您商量一下查云州刺史朱惟庸的事。”
“狄大人說可以從賬本和來往信件入手查。”
這時的內堂周圍,已經沒了差役。
半個時辰前,商不言便命差役退下了,未有命令,不得靠近內堂。
查云州刺史朱惟庸,是刑部秘密。
“可行!”
聞聲,李牧沒有任何猶豫的頷首道。
云州刺史朱惟庸和其身后的大人物之間,肯定有著賬本或者來往信件之類的東西。
哪怕是大人物要求閱后即焚,朱惟庸也會悄悄留下來。
因為,賬本和來往信件是朱惟庸的保命護身符。
卸磨殺驢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只有手里有足以威脅大人物的東西,才不會被卸磨殺驢。
賬本和來往信件,可以曝光密謀之事。
大人物的手里也會留著賬本和信件,進而更好的掌控朱惟庸。
讓他更好的為之辦事。
一根繩上的螞蚱,福禍相依。
所以說,只要找到朱惟庸留著的賬本或者秘密信件,就找到證據了!
狄仁杰也開口道:“殿下,還有一事,朱惟庸是云州刺史,手里有兵權,身邊肯定有武道高手,而且為了不打草驚蛇,也只能暗中查。”
“但刑部的人手能力不足,派遣刑部的人去查,怕是查不出什么。”
狄仁杰一臉嚴肅的樣子。
神探考慮事情,面面俱到。
李牧道:“查朱惟庸之事,二位大人不必憂心,本殿自有打算。”
刑部的人手中,真正有本事的人極少,面對棘手的案子,根本就無計可施。
更別說遠赴云州,暗查一州刺史了!
小命沒丟就是萬幸了!
相比刑部的人手,李牧更信任他麾下的錦衣人!
此次,李牧會派遣一位錦衣將親自奔赴云州,暗查朱惟庸。
“殿下手底下高手眾多,派人赴云州查朱惟庸,定可馬到功成。”狄仁杰朝李牧拱了拱手,笑著頷首道。
眼下,也只有殿下麾下的人手才能抗衡那神秘的詭異力量,靠刑部,這案子怕是要查到猴年馬月……商不言心里稍舒了一口氣,隨即開口道:
“那就有勞殿下了!”
李牧輕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對了,殿下。”
“如果要是從朱惟庸那里查出了五千萬兩稅銀案真和那人有關,您當如何?”
忽然間,狄仁杰的神色變得無比嚴肅起來,十分認真的開口。
他口中的那人,正是鐵膽神侯朱天照。
朱天照手里有兵權,還是兩朝元老,麾下高手眾多,不可小覷。
要是查出朱天照和五千萬兩稅銀案無關,雙方也就相安無事;要是查出朱天照和稅銀案有關,那麻煩可就大了。
鐵膽神侯,手中有權,大周天子都忌憚一二。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而且,朱天照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李牧查出真相。
必然千般阻撓!
李牧越接近真相,他也就越危險。
所以,狄仁杰心中擔憂啊!
看著狄仁杰復雜的眼神,李牧神色一凜,不假思索的道:
“渝州的百萬災民不能白死,這是百萬條命,更是一筆血債,吾定會還百萬災民一個說法。”
“權勢滔天又怎樣?就算是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這是周律!”
“渝州賑災稅銀案的真相越來越近了,這也意味著危險也越來越大了,但吾不會止步,定要查出真兇。”
“縱刀山火海,吾往矣!”
李牧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眼神無比堅定,無所畏懼。
言辭鑿鑿,句句肺腑。
從卷宗上知曉渝州百萬災民被餓死時,他就在心里下定了決心,誓要查出真相。
他不是什么圣人,但他是皇子,心懷天下!
渝州百姓乃是大周的子民。
百萬百姓枉死。
人間災禍,觸目驚心。
為了一己私欲,不顧百萬生靈的性命。
這樣的人間魔頭,不殺,留著繼續為禍人間?
……
夕陽西下。
李牧和李純鉤二人離開了刑部府衙。
刑部府衙人多眼雜,錦衣人是李牧的一步暗棋。
有些事得避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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