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武朝風云志 > 一四零 賜婚
  ……

  王道夫起身緩步走到白麒面前,俯下身子靜靜凝視著他。

  良久,他開口問道:“那請白公子告訴我,老夫該怎么做?”

  白麒:“老先生一代賢儒學派魁首,該怎么做想必心中已有盤算,陛下說了,天下儒生未來,全在您的一念之間。”

  王道夫直起身子:“太可笑了,老夫熟習一輩子的賢儒,臨老居然還要改習新儒不成?”

  白麒搖搖頭:“老先生錯了,非是讓您改習其他學派,而是改良賢儒,現有賢儒做派已經不適應大漢國策,

  想必老先生也應該明白與時俱進的道理,陛下是個務實的人,處理任何事的過程他不會追究,只求一個滿意的結果,

  賢儒之中無治國之道,單憑仁政、德治、禮數這幾條同樣沒有具體詳細的規劃,頂多算是一個概念,而僅僅靠這概念是無用的,

  老先生或許可以從這方面著手改進,興許不久之后,賢儒能再次登堂入室也未嘗不可,

  在下已經為老先生指明道路,至于老先生是固執己見,還是改良學派教義,這取決于您了。”

  白麒自己也不知道,這話也點明了劉策所在前世古代的一個通病。

  中國古代文明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世界領先地位,尤其在科技建樹上,比西方要早上千百年。

  但有一個致命問題,中國古代科學的發展只是產生一個前端后便不再深究,很少有人會去探究理論方面的知識,加上皇權思維先入為主的概念,久而久之便被文藝復興后的西方全面超越。

  說句通俗點的就是,中國古代科技,只要實用便行,至于效率這個概念,直到晚清時期才在民間萌芽。

  在此之前中國古代一直就處于一個繭房之內,當然西方也是如此。

  區別就是,西方破繭是由內向外而破,東方的繭房是被外力沖擊才打開,雖然兩者最終都打破了繭房約束,但后者的痛苦是前者百千倍不止。

  王道夫:“說的倒是輕巧,但你可知老夫一旦將賢儒改的面目全非,會遭受怎么樣的罵名?”

  “這就得看老先生有沒有這樣的魄力了。”白麒端起茶盞,“就如同這杯茶,原本滋味再如何甘香,水涼了滋味肯定不同,唯有……”

  然后,將茶水倒在茶盤上,又重新倒了一杯。

  “這樣喝起來,才算是有滋有味。”

  王道夫聞言,看著白麒這般灑脫的表情,緩步回到自己座位上。

  王昭絮忙給王道夫也換了杯新茶,又向白麒投去一抹異樣的眼光。

  “此事,讓老夫好好考慮一下,白公子請便吧。”

  “那就請老先生早日決斷,白某改日再來,不過要快,因為過了本月,在下就要離開京城,怕是無法再幫到您什么了。”

  王昭絮聞言,忙道:“公子不是陛下舊識么?難道不在朝中為官?”

  白飛:“實不相瞞,在下并非在朝中任職,而是一名軍士,今番隨軍班師回朝,才得陛下召見。”

  “什么?你……你是軍士……不是文官?”

  王昭絮怎么也不敢相信,白飛這等灑脫的個性居然會是一名軍士?

  王道夫也是頗感意外,仔細打量白麒一陣后,立馬沉著臉問道:“隨軍入京?莫非你是西域都護府的兵?”

  白麒點點頭:“正是。”

  王道夫臉色更加鐵青:“這次大漢對貴孀用兵,你也參與了?”

  白麒再次點點頭:“全程參與了。”

  “你西域都護府的軍隊,坑殺了五十萬俘虜?”

  “是四十六萬七千三百二十二人,余者在戰場上交兵所殺不算,在下記得十分清楚,絕對不會有錯。”

  王道夫胸膛頓時劇烈起伏,旋即對老梁說道:“老梁,送客!”

  話畢,艱難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正廳。

  王昭絮趕忙對白麒說道:“白公子,實在抱歉,爺爺對西域都護府大軍在西域所作所為很是抵觸,所以……”

  “理解,在下告辭。”

  白麒沒有跟她過多解釋,因為他知道類似王道夫這樣對自己所作所為不理解的人比比皆是,沒必要一個個去解釋,只要有劉策支持自己,外人怎么說對他來說,一切都無所謂。

  就在白麒走出王府,準備上馬時,王昭絮追了出來。

  “白公子,實在抱歉,小女子替祖父向你說聲不是,他年紀大了,很多事都無法想通,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白麒笑道:“王小姐說的哪里話?白某又怎么會跟王先生一番見識呢?放心吧,既然我已經答應幫忙,便一定盡力幫你到底。”

  王昭絮很是感激:“多謝白公子,爺爺這般待你,你還愿意出手相助,小女子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謝你。”

  “舉手之勞而已,何況這件事還未成,王小姐無需客套。”

  白麒說完跨上馬背。

  “白公子,您下次何時再來?”

  “明日午后吧,等與陛下用完膳,便來聽你祖父之意,不過王小姐也勸勸你祖父,畢竟陛下也沒有把路堵死,一切都有轉機的可能。”

  話畢,他一拱手,一拉馬韁絕塵而去。

  如此風流灑脫的姿態,已經讓王昭絮芳心如小鹿亂撞,顫動不已。

  而在門墻角落,王道夫扶著墻看著這一幕,不由嘆道:“一名從軍的將軍都有這般見地啊……”

  老梁說道:“老爺,老奴看小姐似乎對這白公子頗有深意……”

  王道夫眉頭一皺,瞪了老梁一眼,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白公子言談舉止的確英武不凡,是個孫婿好人選,

  只可惜,若是文生該有多好,哪怕不是西域都護府的將領……唉……回去吧……”

  ……

  就在白麒離開沒多久,王孝禹帶著一隊侍衛,也來到了王家府邸。

  “敢問王道夫在家否?”

  王孝禹可沒白麒這么好的脾氣,他本就對酸儒臭儒很是厭惡,一進王府,直接擺出了官架子。

  王道夫聞言,在老梁攙扶下來見王孝禹:“老夫王道夫,不知司禮監找老夫何事?”

  王孝禹雙手交叉貼在小腹之下,淡淡說道:“奉陛下口諭,召王道夫入宮覲見,不得有誤。”

  “陛下……他……他要召見老夫?”

  王道夫一聽這話,頓時激動的渾身顫抖,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王道夫,車駕以在門外備好,速速隨我進宮吧。”

  “請司禮監稍候,老夫要沐浴更衣。”

  “唉喲王老爺子,陛下不虛這些禮節,您就趕緊隨我進宮吧,別讓陛下酒等了。”

  王道夫忙點頭,對身邊的王昭絮說道:“看來這個白飛果真與陛下關系菲淺,他前腳剛走,陛下就召見老夫,

  看來老夫的學生再也不用每日東躲西藏的了。”

  看著王道夫激動興奮地神情,王昭絮也是心中高興,畢竟她也許久沒有見到自己爺爺笑了。

  “你們好好在家等著老夫,等老夫的好消息。”

  說完,跟著王孝禹上了車駕,還順道打算給他一些“禮儀金”。

  結果,王孝禹卻沒有收下,給全數退了回去,并說道:“王老爺子,念你初犯這一次我也就不追究了,

  但切記以后不可賄賂朝廷地方官員,這樣只會害了他們。”

  說完,閉上了雙目不再說話,讓王道夫好生尷尬。

  其實王孝禹還真看不上他那點禮儀金,因為劉策這邊給的除了一年五百銀元薪水外,又額外每年從自己內庫拿出三萬銀元交由自己保管,完全由自己支配,每年至少能進賬一萬元,而這些也是劉策默許的。

  有了如此多的錢財,王室禹自然是對那些三瓜兩棗看不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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