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武朝風云志 > 二百零六 要翻天了
  ……

  漫長的等待過后,終于輪到趙鳴鳳來申請行商資格。

  可這位趙家主事的似乎還停留在前朝士家大族的思想境界,一落座立馬拿出大戶人家的派頭,直接對審核的吏員放了一番大話。

  “我乃金陵趙家大族,家主命我來跟你們商議,希望能將青州所有棉田交由我趙家打理。”

  商務司吏員胡佩慶一聽,不由兩眼一瞇,戲謔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的趙鳴鳳,良久才說道:

  “想要青州所有棉田?呵,你怕是在想屁吃!你憑的是什么?”

  趙鳴鳳回道:“我趙家在金陵乃至鎮江,都多有產業,且門下佃農上萬,良田萬頃,難道還沒資格打理青州所有棉田?”

  陳佩慶冷哼一聲:“原來如此,好吧,我就給你趙家一個機會,把你們自宣武元年至今為止的繳稅憑證先拿來我一觀。”

  趙鳴鳳一聽,臉色頓時一沉:“繳稅憑證?什么繳稅憑證?”

  陳佩慶聞言,臉色也變了:“你連繳稅憑證都不知道?也敢來這里索要行商憑證?趕緊給老子麻溜的滾出去,

  回去多看看報紙,什么是繳稅憑證在報紙上科普的一清二楚!無繳稅憑證任何人都沒資格來商務司申請行商憑證!”

  趙鳴鳳:“我趙家從來不看那浪費光陰的玩意兒,你明著說吧,到底要多少錢才肯答應把青州棉田讓給我?不如這樣,棉田所有收益,我分半成給你,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放肆!”

  陳佩慶聞言,猛地一拍桌案,指著趙鳴鳳大喝一聲。

  “敢羞辱我商務司公差?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皮骨有多癢!警告一次,立馬滾出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趙鳴鳳顯然不慫,依舊嘲諷道:“一個破小吏好大的威風?知不知道我趙家要整死你們這個什么商務司簡直比踩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是么?那我倒想見識見識!”

  陳佩慶笑著拉響了桌案旁懸掛的鈴鐺。

  下一刻,兩名身穿皮甲的武侯立馬出現在趙鳴鳳身后。

  “此人無理取鬧,嚴重妨礙我商務司公務,請兩位將他請出去!”

  趙鳴鳳大怒:“我看誰敢?不怕告訴你,這憑證今日個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否則,定要你們知道我趙家到底有多厲害!”

  隨后又看向身后的武侯,冷笑道:“有膽你們就動我下試試,我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子!”

  結果話音一落,兩名武侯忍無可忍,一左一右直接按住趙鳴鳳肩膀,隨后用力一捏。

  “啊~痛!”

  登時趙鳴鳳痛的是面目扭曲,慘叫連連。

  接著,其中一名武侯直接一拳砸在他臉上,不等他反應過來,另一邊的武侯扯住他的頭發,揚起手掌對準他的臉就是“啪啪”兩記耳光。

  清脆的聲音在喧鬧的商務司辦事廳回蕩,驚的其余辦業務的人是戰戰兢兢。

  趙鳴鳳被扇的眼冒金星,加上之前一拳,現在只覺自己臉頰是火辣辣的疼。

  “現在老子動你了,你能怎么著?給我滾出來!”

  接著,武侯拖著趙鳴鳳的軀體,快速向外走去,沿途又是幾拳砸在他小腹上。

  類似這樣的一幕,在江南各地都在上演。

  守舊勢力仗著自己樹大盤根,絲毫不把朝廷新政放在眼里。

  他們把持著江南各行各業,強占本不屬于他們的大量民田,卻不曾繳納一分錢的稅銀,心安理得的躺在帝國的溫床上吸血。

  從前朝晚期開始,江南的商稅便一年比一年少,僅在案文冊記載,茶稅、鹽稅、鐵稅等一應商稅在衛稹在位最后幾年時,每年合計只收到平均三十七萬兩白銀,而糧稅也從繼位之初的一千六百萬石,降到了三百三十萬石。

  但給京師奏明的文冊中則是三課稅銀一千四百萬兩,官糧為一千一百五十萬石。

  這還只是江南一地,其實從周朝中后期開始,隨著大周對外戰爭連連潰敗中原南北兩地各士族豪門把持的區域都是這么干的。

  這后果直接導致皇帝看到稅銀紙面數字五億、八億銀子的,似乎感覺國力很昌盛,大有中興之相。

  事實上這數字有三成可信度就很不錯了,到了王朝末期能實到一成也算是難得了。

  當然,如此大規模的欺報瞞報稅務,朝廷官員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可就算知道也沒用,因為壓根不敢管,一管便會得罪整個士族階級。

  而皇權的退讓,讓士族階層更是得寸進尺,甚至都敢染指皇帝的內庫。

  久而久之,士族成為地上強權,中央的影響力逐步衰退,在這上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肆意妄為,逐漸形成特權毒瘤,成為割據一方的土皇帝。

  而苦的只是靠自耕農維持生計百姓。

  他們或許到死都沒想過一個問題:為何土地明明開墾越來越多,自己也越來越勞碌,可臨了為何日子過的是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甚至賣兒鬻女,淪為了農奴?

  好在劉策的異軍突起,打破了這個千年枷鎖,從遠東開始,他以殘忍的手段將北方一切反對自己的士族力量全部清掃的干干凈凈,為登基后的新政執行打下了堅固基礎。

  什么?反對?

  抱歉,凡是威脅到新政執行的,要么一家人在漢朝建立前就已經整整齊齊上路,要么已經送到了塞外牢營改造去了。

  現在,新政的風潮襲向了富庶繁華的江南各地,讓原本沒落的商戶借助工業紅利賺的盆滿缽滿;

  部分農戶也重新分到了屬于自己的土地,不再受士族竭澤而漁的壓榨;

  工匠也都各自提高了地位和待遇,同樣不用看士紳臉色,完全可以靠自己的技術過上富足的生活;

  讀書也不在是士族階層的特權,活字印刷術的問世以及五年義務教育實行,讓天下萬民都有機會上學。

  甚至一些農戶和工匠,寧可加入耕田隊、打井隊或者承包隊,也不愿再給士族當牛做馬。

  看著江南之地一日日產生的變化,以前的“螻蟻”日子越過越好,尤其那些實業派的財富甚至快趕上自己一族的時候,守舊勢力們是既擔心又眼紅。

  擔心的是自己的優越感用不了多久就會蕩然無存,眼紅的是那些實業派會取代自己的地位備受朝廷重視。

  而此次招商,得知獲取可以與楚地做生意的商戶無一不是那些“納稅大戶”,頓時讓江南各地守舊勢力不約而同產生了莫名危機。

  金陵城內外的士紳率先聯合一起,開始商討該怎么應對漢廷的新政。

  九月初二,趙府大門緊閉,后廳內聚集了數十名當地底蘊頗豐的士紳豪族。

  “諸位大家,我身上的傷大家也都看到了吧?那商務司的人表面打的是我,但真正打的可是我們這些大家族的臉面啊!”

  趙鳴鳳當著眾人的面,哭訴著當日在商務司的遭遇。

  而眾士紳見此各個面色鐵青,有些人更是眼中蘊含怒火,想必遭遇也跟這趙鳴鳳差不多。

  良久,坐在上首位置的趙家族長,趙永年開口了:“諸位,召集大家到這里的目的,想必也有所耳聞,

  現在是到了我們不得不出手的時候了,俗話說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既然朝廷要把我們逼上絕路,

  那我們就要與他奉陪到底,我江南各大家族的底蘊,不是劉策一次肅清官場行動便能輕易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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