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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永年著實被氣的不輕，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馬國成這么粗俗的官員！
“馬大人，商市買賣交易，大家愛找誰買就找誰買，本是天經地義，但這貨價壓的也太狠了，讓我們北市沒法做下去啊。”
范忠良小心翼翼地對馬國成說道。
馬國成一聽，再次暴跳而起：“糙~~人家價貨公道怎么就叫壓價了？嫌沒生意你們也壓價啊！
老子第一次聽說生意不好還怨人價低的！實在不行你們開的哪門子店鋪？全特碼別開算了！”
賴渠：“馬大人，話可不能這么說啊，南市都快把咱這北市擠兌的沒影了，不能這么下去，您行行好，就別再整我們來行不？”
“糙~~”馬國成再次一拍桌案，“你個貨色在胡言亂語什么？！什么叫擠兌的你北市沒影了？
也不看看南市商人都繳稅的還賣這么便宜，再看看你們這群鐵公雞，不繳稅五塊銀元一石的米，活該沒人問津，
我大漢朝已經富足到這等地步了么？媽的，跟你們這群蛀蟲說話真是累，早知道就不該攬這差事！”
趙永年氣的渾身發抖，但又實在沒辦法。
現在主動權都在對方手里，若是南市繼續長此以往下去，自己的生意將會一落千丈，最后只能關門大吉。
北市是士紳豪族幾代人建立起來的“特權街市”，一旦被官市拋棄，不出一個月，便會徹底廢棄。
這是任何一個貴族都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于是，趙永年強忍心中怒氣，對馬國成說道：“那么馬大人，請你告訴我等，如何才能讓北市存活？給條活路吧！”
馬國成道：“簡單，把你們積存的糧草全部賣給官府，回頭我就跟上頭說說，放你們北市一馬。”
此話一出，范、賴二家頓時喜出望外，正擔心這糧食無法賣出去，如果由官府出面收購，那再好不過了。
現在士族手中囤積的幾百萬石糧食已然是燙手山芋，正急于出手。
趙永年又問道：“那官府打算出多少錢收購？”
顯然，這話問出，大家已經做好了可能會被壓價的準備。
馬國成聞言，咧著嘴回道：“這段時日因為你們，讓江南各地百姓生活節奏被打亂，簡直罪無可恕，
不過，朝廷還是愿意給你們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以市價一成的價格收購你們手中所有糧食。”
“多少？”
“一成！”
三人萬萬沒有想到，這馬國成壓價居然比自己還兇！
現在金陵糧價因為實業派介入，一石只賣五十銅元，一成的話豈不是只有五個銅元，五十文錢？
“太低了，這個價格我們根本無法接受啊！”范忠良不顧儀態，直接開始叫苦。
馬國成一聽，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低？哪低了？你們多久沒繳田稅了？壓榨農戶的時候怎么不說價低了？
少在那給老子哭窮，趕緊簽字畫押，然后把糧倉打開，官府自有人會去收糧！”
趙永年忍無可忍，怒吼道：“我要見府尹大人，我跟你沒什么可談的！”
“糙~~”
馬國成脾氣上來直接沖上去給了趙永年兩巴掌。
“你個老狗沖誰吼呢！告訴你，今日這糧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別想著跟老子討價還價！契來！”
馬國成話音剛落，書吏立馬將早已印刷好的買賣契約擺在幾人面前。
“趕緊的，速速給老子簽了！”
趙永年捂著火辣的臉頰，憤恨地看著馬國成那張猙獰囂張的臉。
“好，你很好，不過我的糧食就算是發霉丟河里，官府也別想從我手中收到一粒！”
說完，趙永年直接離開了桌椅。
“啊~”
結果他還未走出大門，忽然感到肩膀一陣劇烈酸痛，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卻是馬國成一只手已經按在來他的肩胛上。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特碼當這是公園吶？給老子過來！”
下一刻趙永年被甩回了桌子上，不等他回應過來，那張契約就放在了他面前。
“今天誰不簽，就別想走出這金陵府大門，糙~~”
面對馬國成那無賴一樣的態度，趙永年和范忠良以及賴渠三人可是氣的不輕。
這才明白，對方這是有備而來，若是不給個明確交代，怕是會遭遇無妄之災。
賴渠看著契約上的條例，每一條都往他心口扎刀，良久才小聲對馬國成道：“馬大人，這樣讓我們很難辦啊。”
“難辦？糙~~你居然跟老子說難辦？那就特碼別辦了！”
下一刻，馬國成直接掀翻了談判桌，桌上紙張瓷器頓時灑落一地。
“看樣子不給你們這群蛀蟲一點顏色看看，就不知道我馬國成的手段！來人，把刑具抬上來！”
下一刻，夾板、老虎凳、頭箍等刑具全部都搬進了大廳。
馬國成撩起袖子，抓起一副夾板丟在三人腳下：“誰先來！”
養尊處優的三人何曾見過這等架勢，早已嚇得魂不附體。
錢固然重要，但要是把命搭進去，可就實在太不值了。
迫于馬國成的淫威，三人最終屈服了：“大人有話好說，賣，我們賣還不成么？”
馬國成冷笑一聲：“現在知道厲害了，早干嘛去了？你們當然得賣，只不過這價格又變了，改三十二文一石！”
說罷，又命書吏取來新的一份契約擺在三人面前。
這可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何況，他們也根本沒理。
為了保住性命，三人只能在這份極不平等的契約上簽字畫押，這才膽顫心驚地離開了大門。
一出門，之前被打的屁滾尿流的趙家下人，一瘸一拐地來到趙永年面前：“老爺，這些人下手可真重啊，我……”
“啪~”
趙永年氣極之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怒氣沖沖地吼道：“誰讓你多嘴的？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還姓趙？你也配姓趙？立馬給我滾出趙家，滾的越遠越好！”
發泄完后，趙永年撇下趙家下人，氣呼呼地離開了金陵府。
而另一邊，馬國成將簽好的契約交到許云清手中時，許云清忍不住向馬國成作揖行禮：“馬都尉，此次真是多虧您出馬，才如此順利讓他們拿到契約，真的謝謝您。”
馬國成揮揮手：“都是為陛下，為大漢辦事的，許參謀無需道謝，只是這些士家可不是省油的燈，
就算有了這份契約，他們也不會輕易交出糧食的，剩下的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許云清淡淡一笑：“有了這份契約便行，我官府辦事也就名正言順了，接下來該收網了，
這場鬧劇也是到了結束的時候，如今我漢軍正在遼東集結，在大軍開拔遠征東瀛前，必須讓南方局勢徹底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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