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到只剩下四個人?!
瞬間,孩子們都迷惘了。
這般要求,如此條件,已經不是苛刻二字能夠承載的了;
簡直是喪心病狂,殘忍至極。
這百余人雖說已經被勾起了強烈的渴望,但此刻陳三秋的話卻并沒有給他們激勵,而是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剎那就讓人遍體生寒。
孩子們靜了下來,膽大的還好,膽小的已經被嚇的哭出了聲。
“呵呵。”
陳三秋并沒有在意這些,直起身形道:“一群廢物,害怕了么?連殺人都不敢,還談什么想與眾不同?看來還是得老夫幫你們一把。”
他又搖搖頭道:“對了,你們也不全是廢物,有一個人不需要參加這場入門之試,就可以成為四人之一;
“百里秋辭,你不需要參加,在一旁等著就好。”
陳三秋伸手指向他點名之人,眼中有隱晦的期待。
這番話一說出口,亭內其余人紛紛下意識注視向了某處門前臺階上坐著的孩子。
那黑衣小女孩不聞不動,依舊抱著雙腿,眼睛看著不遠處的一片小草;
她注視的,是其中幾根狗尾巴草。
而聽到陳三秋的話,有個似乎脾氣很暴躁,神色兇狠的少年忽然不忿道:
“老頭!殺人就殺人,之前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所以我既然來了這里,其實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打算!
“殺人嘛!誰怕啊?!
“可是你憑什么在這檔口又開后門?公平嗎?!
“她有什么資格不參加?我不服啊!”
這少年身邊離的最近之人是顧山舟,聽到這些話,顧山舟下意識看向了他,妙目連連,有些佩服其人膽子大。
“哈哈,很好啊!”
陳三秋開懷大笑了一陣,“看來又有一個不那么廢物的,不過少年人,老夫可不是開后門,你要搞清楚狀況。”
“怎么,蒙我呢?”
那少年火氣一上來就有些止不住:
“小爺我以前架可沒少打,見過的狠人多了去!
“這臭丫頭憑什么不參加?小爺看不慣!不服!”
他看向百里秋辭,譏諷道:“一臉死了全家的衰神樣子,小小年紀裝什么裝?”
陳三秋大有深意的笑了聲,搖頭遺憾道:“少年,自求多福罷。”
“老頭你什么意思?”那身強體壯的少年抬頭問道。
陳三秋不再言語,看著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此刻,其余人的注意力皆被這膽子很大的少年吸引住了,只有少部分人仍看著百里秋辭;
洛青風便是其中之一,那雙丹鳳眼內倒映著的黑衣小女孩本很是平靜,可隨著少年那句‘死全家’說出口,她忽然就慢慢抬起腦袋。
卻見;
百里秋辭一雙漆黑瞳孔收縮了下,轉頭看向顧山舟身旁的少年,目中剎那有瘋狂之意出現;
她撐手起身,直直盯著少年,淡漠的面容與瘋狂的眼神層疊出一股錯亂感。
那少年被她看著,竟覺得渾身發冷,不過他到底也是個街頭狠人,且脾氣有些兇暴,于是他甩了甩腦袋,便又罵道:
“臭丫頭看什么看?小爺把你眼睛給摳出來信不信?說你死了全家就生氣了?
“哼!死全家!死全家!
“怎么?你要打我么?裝你大爺呢?!小爺一拳能打廢了你!”
百里秋辭微微瞇起眼,向著他走出了一步。
黑云之上,陳三秋凝神看著,黑云之下,那三個四神教修士與百余孩子亦齊刷刷看著他們。
感受到被人注視著,那少年有些激動,捏了捏拳頭向著百里秋辭走了去,邊走邊道:
“臭丫頭,還敢朝我這兒走,不教訓教訓你,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是吧?”
這相互走近的兩人腳步一快一慢,身形一高一矮,體型一壯一瘦;
年紀一大一小;
看著根本就不成正比,司馬信觀察著二人,不由為小女孩升起一些擔心。
顧山舟則忍不住落后幾個身位跟隨那少年走著,他要靠近些看結果。
洛青風擔心看著,道:“小心哩!”
百里秋辭聞言并沒有回應,只是腳步有瞬息的停頓,繼而又朝著迎面而來的少年走了去。
兩人越來越近,最終只剩尺多距離,那少年不屑笑著,雙手握起拳頭,衣服下的肌肉虬起,準備給眼前這個黑衣丫頭來上幾下;
狠狠來幾下。
他這般似有些魯莽的舉動,其實也有自己的想法;
一者泄憤,二者立威,以此好威懾他人,增添自己之后的活命幾率。
打算盤是打算盤,打人也不拖泥帶水。
只見少年左臂折疊在腰,右臂斜后弓起,拳頭緊握,低頭看著那小女孩,神色兇狠之際拳頭已經快要砸了出去。
少年很是高大,他那握起的拳頭似比小女孩腦袋小不了多少,由此這一幕看著就極為鮮明;
讓所見之人不禁為小女孩捏一把汗。
此時,身高只到其人腰上的百里秋辭抬著頭,卻沒有看這少年的臉,而是盯著心臟部位,勾手成爪。
頃刻,少年的拳頭已經重重砸下,朝著那張讓他覺得可惡的漂亮小臉蛋轟了過去。
少年目中狠辣之意明顯,嘴角勾出得逞的笑。
然而這一拳落到一半便突然無力垂落。
“呃——!”少年張開嘴,眼神由狠辣轉變為驚詫。
因為,百里秋辭的勾爪在他落拳之時,快如閃電般狠狠插進了他的心口!
手臂沒入了一半,帶著殘碎血肉的手掌在后背穿出;
插了個通透!
少年心臟轉眼便被攪破,卻沒有立刻死去,此刻,他的眼神由驚詫變作痛苦以及茫然。
他搖了搖腦袋,試圖看清捅破自己心臟的小女孩,視線卻開始模糊;
他看不清。
但,他能隱約感受到,那只手臂從自己心臟處抽出了;
少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顫巍巍走了兩步,伸手想要按住胸部的傷口,好讓血停下流淌的趨勢。
嚓!!
又一聲刺破肌理的聲音傳出,這兩步走過百里秋辭的少年停住了腳,原來是一只手臂從他腰腹由后穿透至前,五指張開勾住衣服抵住身體,阻止了移動。
讓他不得不停住。
“呃...”少年口吐鮮血,痛苦由眼睛彌漫至整張臉,呼吸微弱下去。
百里秋辭勾住他的肚子向后拉扯,把他走出的距離又拉了回來。
這時,黑衣小女孩將手抽出,一言不發,漆黑瞳孔之內既有瘋狂又有冷漠。
看著似要站不穩的少年,她伸出雙手,一只頗為干凈,一只沾滿了鮮血、碎肉。
那少年終究受不住足以致死的重創,雙腿再撐不住身體重量,在小女孩身旁頹唐跪了下來,而后便要倒在一旁;
不過,百里秋辭兩只手抓住了他的腦袋,使得他維持在跪地的姿態。
少年已經說不出話了,嘴里的血不停淌出,若一道小小的流泉。
臉上被濺了不少血點的百里秋辭冷冷看著他的腦袋,然后...
雙手扭動,停住,再扭動,再停住。
咔,咔,咔!
一顆頭顱就這么被直接扭斷,少了頭的尸體倒在了地上,斷頸處咕咕淌著血,不一會就染濕了地面。
百里秋辭抓著頭顱,看了看其下滴落的血紅液體后隨手一甩;
如同丟棄一顆破皮球。
那滿臉痛苦的頭顱剛好摔在了顧山舟的身前,使得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頭顱一會,又忍不住驚駭看向百里秋辭,呼吸都差點停住了;
庭院眾人亦大抵如他一般驚懼不已。
只是百里秋辭絲毫沒在意,她甩了甩手上的血跡走向那片小草。
到了一旁,百里秋辭蹲下身,看著那幾根狗尾巴草,沉默了會,帶著回憶似的眷戀,無聲唱道:
“叼著野草呀,跳高高,轉著圈兒呀,長高高...”
一身血污的小女孩摘下一根狗尾巴草,閉目將之叼在了嘴里。
她走回了方才的石階,重新坐了下去。
“呵呵...”
陳三秋自得笑著,“插曲結束,該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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