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懷深瞧了宴離一眼,看著對方上挑的狐貍眼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幽深的光,沒有接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打過招呼,便拿著香檳離開了原地。
臨走時他瞧了舞池一眼,飛揚的裙擺像是蝴蝶的翅膀,為寧酒渡了一層柔光。
云懷深沒有過多停留,緩步邁入人群和眾人攀談。
宴會在十點時才宣布結束。
寧酒的眼睛在四周搜尋,左顧右盼的模樣很快引來宴柯的注意。
她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在寧酒看過來時低聲問道:“在找什么?”
“在找深哥。”寧酒老實的回答,目光又在觸及到宴柯微蹙的眉心時給予解釋。
“本來我們已經說好了,我陪他參加宴會,他和我簽訂合作,但晚會我只陪了一半,我想跟他說聲抱歉。”
宴柯的眉心展開。
雖然在心中宴柯并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畢竟如果不是云懷深喪失了作為外人的分寸感,他也不會將寧酒搶過來,但看著寧酒詢問的眼神,他還是松開了手。
“快去快回。”宴柯叮囑道。
寧酒點了兩下頭,提著裙擺奔向云懷深。
將人攔下,寧酒目光帶著歉意,“對不起呀深哥,今天的宴會沒有幫你參加完整場,改天我請你吃飯吧。”
早已戴上的眼鏡遮住了云懷深眼里的情緒,寧酒只看得到薄唇微微翹起。
“這件事情是我思慮不周,你不用記在心上,至于吃飯賠罪就更不用了,我們兩個人的關系還不至于這么生疏吧?”
云懷深的這番話把寧酒說的越發愧疚了,準備好的說詞也變了一番。
“不是賠罪,你回國這么久,我還沒給你辦過接風宴呢。”
聞言,云懷深唇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你要是這么說,那我就應下來了。”
“好,到時候我們電話定時間。”
“嫂子,你們聊好了沒?該走了。”
林溯的聲音橫插進來,打斷了云懷深想要開啟新話題的想法。
他嘴角的笑意淺淡了一些,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溫柔。
“你的朋友在叫你了,想來你回家的事情應該不用我來操心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寧酒點了點頭,揮手與對方告別。
直到云懷深的背影漸漸走遠,寧酒方才轉身走向宴柯,林溯見狀,和寧酒打了個招呼,便有眼色的厲害了。
回去的路上,車里只有宴柯和寧酒。
沒有人開口說話,車廂里安靜的讓人有些不安。
寧酒搓了搓手臂,目光疑惑地看向宴柯,問道:“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黑,誰惹你了?”
看著一臉懵懂無知,完全不知自己錯在哪里的寧酒,宴柯心中生出一股憋悶感。
眼前,寧酒和對方揮手告別,又目送對方離開的樣子再次閃現。
他想質問,又在目光觸及到寧酒的眼眸時,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后只單手扯開了領帶,讓呼吸順暢一些。
宴柯的沉默和煩悶的情緒感染到了寧酒,也讓她的心跟著煩躁起來。
為了緩解情緒,她索性別過頭去,并打開了車窗。
秋雨過后氣溫有些涼,瘆人的寒意被吹進了車廂,寧酒裸露在外的肌膚,瞬間涌起了雞皮疙瘩,但心里的煩悶卻被吹散不少。
不等寧酒繼續用秋風發泄,宴柯先一步關上了車窗。
“秋天穿的少還要吹冷風,不怕感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