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正扶了扶她的肩膀,溫聲道:“別急,我們也沒和對方的家長見過面,酒酒不懂這些,等見了面我們再跟對方好好商量彩禮的事。”

    回到房間,寧酒臉熱地松開挽著宴柯胳膊的手:“抱歉,剛才謝謝你。”

    宴柯深邃晦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地“嗯”了聲。

    想到方才的爭吵,寧酒猶豫了下,還是垂眸道:“宴先生,如您所見,我的家庭也許并不那么和諧,我們的婚姻可能無法得到我父母的祝福,但是我會盡力避免這方面的影響。”

    宴柯沉靜地打量著她,原本的不屑與冷淡倒是散去了幾分,不急不緩地開口:“家庭不是你能選擇的,我不會因此而有什么偏見。”

    寧酒略略松了口氣,眼底也多了些許笑意:“謝謝。”

    她不是一定要對方接受她的家庭,只是她偷偷結了婚,寧叔叔和母親未必就會放過她。

    她不希望,她的丈夫認為她是扶弟魔,也不希望兩人因此產生什么矛盾。

    宴柯沒再多說什么,寧酒不想再多停留,很快收拾好自己并不算多的行李。

    因為方才的爭吵,寧酒少有地和繼父不歡而散。

    以至于她拖著行李和宴柯離開時,寧言正只是擰著眉,一言不發,母親林芳眉頭緊鎖,目光復雜地看向她。

    寧酒卻第一次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她抬眸看向母親林芳,低聲告別:“媽,我走了,以后有空我會回來看你。”

    林芳別過眼,冷著臉不想看她:“走就走吧,以后有你吃苦的時候。”

    寧酒沒再說什么。

    和宴柯閃婚也許有很多不好,但至少從此以后她都是自由的了。

    從寧家離開后,宴柯把寧酒送到了臨海花園,將鑰匙遞給她后,又交代了具體地址,這才淡聲道:

    “我晚上還有事,不必等我。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就好。”

    寧酒點點頭,忽地想起什么,點開微信的二維碼,看向宴柯:“宴先生,加個微信吧,有什么事也方便些。”

    宴柯沒拒絕,很快干脆利落地加了微信,開車離開。

    寧酒點開男人的微信名片,簡單利落地句號和黑色頭像,她忍不住失笑了下。

    這位宴先生看上去性格冷酷,但好像并不是很刻薄刁鉆。

    寧酒捏著鑰匙,滿懷期待地回了自己的新房。

    另一邊,宴柯并沒有直接回公司,倒是開車去了趟醫院。

    他到的時候,宴奶奶正滿世界地打微信視頻跟別人炫耀:“我們家柯已經領證了,孫媳婦可是天底下頂好的孩子。”

    腦中閃過寧酒的模樣,宴柯輕扯了扯嘴角。

    他邁進病房時,宴奶奶頓時眼睛一亮,拉著他止不住,嘴角微微上翹:“怎么樣,我就說酒是個好孩子吧?你非說什么結婚沒意義,女人都一樣,看中錢,酒才不是這樣的孩子。”

    宴柯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雖然彩禮的事確實是他誤會了對方,但也不意味著寧酒能夠抵得住誘惑。

    如果不是為了奶奶的身體,他甚至連試湊懶得試。

    “現在說這些都過早,您還是先養好身體。”

    宴奶奶搖搖頭:“我告訴你,酒酒是難得的好姑娘,要是你真的辜負她,以后會后悔一輩子。”

    宴柯并不反駁,他漫不經心地說:“您放心,如果她真的夠好,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他也很想看看,他的這位妻子是不是真的這么純粹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