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是不是有病？”
“下次再這樣，就給我滾得遠遠的。”
聽著手機那頭柳清河帶著鮮明欣喜的聲音，許安一丁點高興也不覺得，自然不會有什么好心情，直愣愣就是兩句有些粗魯的，發泄式的斥責。
然后就是如常地掛電話，沒有結束語的那種。
而柳清河只是微微恍神，臉上轉而卻又是揚起明媚笑容，似乎連她周圍一片區域都變得光亮了些，美中不足的是在低氣溫的室外環境待太久了，有些僵硬，水潤潤的面頰也被凍得有些通紅。
因為她知道許安這樣說話，就代表了自己的第一個愿望就要實現了。
果然，只是等了沒多久，她就見到遠遠的一對車燈亮起在暗沉夜色當中，然后就是許安那張帶著不耐煩的面龐。
一個是站在保安亭外明明艷艷，面頰卻被凍得有些紅的女孩。
一個是挑著眉毛就差寫著不爽的高大男生。
怎么看都像是那種漫畫中的男女主，可兩人之間仍舊存在著一條微小卻顯眼的線。
“許安。”
見到許安的一瞬，柳清河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邁步朝前，可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讓她沒能一開始就邁動身子。
哪有千金大小姐這樣冒冒失失，不顧姿態的？
可也只是一瞬，她停下的四肢就已經自發動了起來，小步朝著許安跑過去。
遇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縱使是久居深閨的書香小姐，也是會忍不住將步子邁快。
只是因為站在這實在是有些久了，柳清河沒幾步就踉踉蹌蹌差點摔了倒，最后好巧不巧地被許安攙扶了住，倒在他懷里。
誰也說不清這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的。
就算是后者，又有誰能拒絕的了一個女孩子這樣可愛得小心機呢？
但抱歉，許安可以。
他只是覺得要是柳清河真摔倒了的事情比較麻煩，現在見她站穩了，自然也什么旖旎的肢體接觸的念頭。
察覺到許安的舉動，柳清河暗暗抿了下嘴，心中自然是失望的。
兩人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甚至連能看也都看了個干凈，可對方就像是顆油鹽不進的石頭。
要是能用詞語來形容，那大抵也就只有“渣男”一詞了。
但在柳清河的認知里，這兩個字不該用到許安身上，像他這樣喜歡自己這么多年的人，怎么也不該是和渣男兩個字搭邊。
“你晚飯吃了嗎？”柳清河甜甜笑著問。
“晚上十一點，你問我晚飯吃了沒？”許安嗆了一句，心中那股煩躁依然沒有退卻，不過又是補了一句，“吃了，你吃了沒。”
這樣執拗的柳清河，他很想朝她發火，但始終差了一點什么。
“還沒吃，”柳清河的美眸一直在打量著許安表情，“想等你一起吃晚飯的。”
面對少女的實誠，許安也只有一句：“餓不死你！”
可罵完之后，也是一個人走在前頭，嘴上卻說著：“剛好餓了，給你個機會請我去便利店吃泡面。”
柳清河眉眼彎彎，小步小步地追了上去，與許安并齊，雪地上的腳印也多了幾分雀躍的模樣。
作為一群碼農和活力無限創業青年的老窩，孵化園里可是有著三四間24小時便利店。
許安挑了一家遠的，免得離得近的那家見到自己大半夜帶著個妹妹有什么閑話傳到公司里。
柳清河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如果讓她得知其中原因，委屈失望是難免的，但能這樣肩并肩走過長長的一段路，對于她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甜蜜時刻”。
從一早的想讓許安回到自己身邊，到想回到許安身邊，柳清河的想法也在不斷更變，如今她最想做的事，已經是變成了和許安談一段戀愛。
就像這樣能夠并行漫步的普通戀愛。
只是，許安的大手應該牽住自己的小手才是，而不是把雙手踹在自己兜里。
所以她可憐巴巴道：“許安，我手好冷。”
許安一歪頭，就把柳清河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這么巧？我手也冷。”
如果換做鹿傻妞，現在的她大概會紅著臉暗悄悄地捂住許安的手，好讓他覺得溫暖些。
而現在在他邊上的是柳清河，一個既驕傲又幼稚的少女。
“那我把手放你兜里，幫你捂捂手好不好？”柳清河說著，就想要把手往許安的兜里去。
“呵呵，”許安則是冷冷一笑，“你當我是憨逼嗎，我好不容易把兜捂熱，你就要又要來凍我我手？”
柳清河小嘴微微一撅，顯露出幾分一生少有的俏皮，“才沒有。”
兩人說著話，也很快就到了便利店里。
“去給我拿份白象的泡面，然后加腸加蛋，”許安大大咧咧坐到窗邊的椅子上，一丁點都不跟柳清河客氣，開始指揮起她來：“再來一個五香鴨腿。”
柳清河應著，很是樂意許安吩咐她。
因為這種時候，兩人之間的隔閡會短暫地徹底消失，她才會有那種被需要的感受。
甚至在撕開泡盒封紙的時候，柳清河也是一副認真到不行的模樣，擠調料包的時候，更是仔細地擠地干干凈凈。
好似做到了這些，她就滿足了自己什么一些的愿望。
可一邊的許安還在案嫌棄她，“泡個面都這么磨磨蹭蹭，我自己來，你不是沒吃飯？還不去買點什么蛋糕吃去。”
柳清河知道這也是許安的一種關心，皺了皺鼻子才說，“我才不要吃蛋糕。”
“那你吃什么？別餓死了到時候怪我。”
許安也是沒聽明白，他清楚女孩這嬌生慣養可不是什么隨隨便便的，像那些他們從小就喜歡零食都是碰也不碰，在學校小賣部買的也就只是蛋糕牛奶和純凈水而已。
“不會的，”柳清河開口，任性道：“我也要吃泡面，加腸加鹵蛋。”
“隨你。”
許安隨口一應，可等了好一會，卻沒見柳清河動彈，而是盯著玻璃窗發呆，許安好奇的問：“你瞅什么呢？”
柳清河偏股過頭，臉上的甜甜美美，聲音柔柔地像是外頭的白雪。
她指了指窗戶，道：“在看你呀。”
“也在看我們。”
許安一愣，跟著的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見到便利店的玻璃上，正倒映著兩人有些“模糊”的身影。
于此同時，外頭鐘聲回蕩，煙花璀璨于高空，落下的流光照亮了兩人的面容。
他表情錯愕。
而她，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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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有些糟心，想起大學那時候求著人別分手，大冬天在人宿舍大門外等吹了三個小時的冷風，然后連面都沒見到。我是傻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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