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剛走進來，就看到滿屋的狼藉。
“老板，您怎么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錢開霽氣成這樣。
錢開霽沒有回答，他儒雅的面孔上，眸光陰沉，額角隱隱透著青筋之色。
他一把摘下昂貴的金絲眼鏡，扔在茶幾上后，仰靠在沙發上閉起雙眼。
好一會兒后才平息胸中怒火。
宋雨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卻完全不敢開口繼續多問。
每次摘下金絲眼鏡后，他就覺得老板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沒有了那副眼鏡的添飾偽裝，對方的陰冷和沉郁便展露的淋漓盡致，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半晌后，錢開霽再次開口，語氣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淡然。
“接下來一段時間，阮云惜那邊先放一放，盯著點蘇媚那邊，別再出問題讓晏潯鉆了空子。”
宋雨幾乎立刻就猜到，他今日如此失態，定然和晏潯有關。
最近涉及到晏潯的事，好像都不是很順利。
宋雨也不知道該怎么勸錢開霽，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撫他。
“老板，您消消氣，晏潯他不會永遠都這么好運氣的的，就讓他暫時囂張幾天，遲早有他哭的時候。”
話音落下，宋雨給他倒了一杯水。
“老板，您先喝口水，消消氣。”
錢開霽接過水杯，目光落在宋雨身上，心神微動。
他恢復以往的溫和之色，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阿雨，先別忙了，坐下和我聊聊。”
宋雨聽話地坐了下來，神色依舊恭敬。
“阿雨，你跟了我也有好多年了吧。”
宋雨愣了愣，不好意思地道：“是啊，轉眼都過去七年了，剛跟著您的時候，我還是個街頭小混混呢，誰能想到如今也成了明霽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只有面對錢開霽，宋雨的臉上才會浮現出一絲真誠。
當初，他高中沒讀完就被迫輟學討生活了。
因為在街頭爭搶一單洗車的生意，被人打的頭破血流。
正好遇到錢開霽，順手幫他解了圍，他也因緣巧合下成了明霽的一名保安。
那時明霽集團還沒有現在這么出名，但錢開霽結下了仇家卻不少。
有次他在門口被人持刀襲擊，是宋雨挺身而出，還因此被砍傷了胳膊。
那次之后，錢開霽見他做事還算機靈，又是個膽子大的，就把他調到了身邊。
最后他一步步成為了錢開霽的特助，過上了體面的生活。
宋雨發誓要報答錢開霽，所以這么多年沒少替他做事，他不在乎那些事情是否骯臟。
他只知道，沒有錢開霽，就沒有今天的宋雨。
宋雨忍不住感慨，“當初要不是老板，我可能都不知道餓死在哪里了。”
錢開霽輕笑一聲，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撫。
“阿雨，我一直當你是交心的兄弟，你應該知道的。”
宋雨點了點頭。
錢開霽這才切入主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親姐姐宋晴現在是在云端做調香師吧？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宋雨身形一頓，瞬間就明白了錢開霽的意思。
錢開霽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在這個時候提起來，那肯定是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