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戰沒想到劉寶森家里還有這么多說不清的故事，光是買賣人口，還是共妻這一點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是啊，不過好像因為什么原因他們基本不會同時出現……”
玉琴想了想，把心中感覺奇怪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你的孩子呢？”
“我……我托付給隔壁人家了，誰知道被他家兒媳婦帶走了……”
“你們都沒找么？帶去了哪里？”
“他……他家兒媳婦也是買來的……后來跑了……沒抓到，我……我想說孩子能出去也算一件好事，所以……”
玉琴低著頭悶悶的，面對可怕的傅戰，她只好老實交代了。
“什么？”
傅戰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茬，難道……是拐子村？
“那為什么你不跑呢？照理說上了火車你有無數的機會？”
傅戰懷疑她的話里還有水分，并不能完全相信！
“我？我都嫁過去十幾年了，再說了，娘家更窮，回去怎么活？而且……我都生了五個女兒一個兒子了……也就這樣了……”
玉琴破罐子破摔地說著，反正只要討好了他們家的男人，她就能少挨打，懷孕了還能輕松一點，所以玉琴還是很樂意的。
傅戰皺著眉頭，他沒想到玉琴已經被洗腦成這樣了……
連基本的人權都不顧了……
隨后的對話基本就沒什么有用的線索了。
傅戰走出去關上了門，這段對話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他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個地方。
經他猜測，這可能是個拐子村！
……
“劉寶森，你們村的事我已經全都知道了，我們會立刻采取行動實施抓捕！”
傅戰想著很火大，劉寶森作為從大山里走出來的孩子，沒想著給家鄉謀發展求福利，反而成了罪惡勢力的保護傘，干起了不法勾當！
“哼！我才不信呢，你胡說八道幾句就能定我的罪？”
劉寶森這會兒還在嘴硬，玉琴那個女人早就被他訓得奴化了，她哪里敢說什么？
“信不信我懶得管，我看把人都抓了你還能囂張什么？”
傅戰沒理會他的大言不慚，死到臨頭了還不悔改，沒救了！
“對了，你也別想再回去了，你這種蛀蟲不配建紀念碑！”
傅戰惡心極了，前輩們奮力拼殺出來的好時代就被這群人渣攪和了！
“你們想干什么？這是我的工作，你憑什么干涉？我要告你，告你們！”
劉寶森這會兒反而激動了起來，尤其是傅戰提起紀念碑的時候。
傅戰立馬發現不對勁，顧不上劉寶森的嘶吼，快步離開了小黑屋。
本來只想詐他一下的，沒想到還真有問題！
看來拐子村的事還要從長計議，劉寶森能如此有恃無恐多半是跟村民達成了一致，如果家家團結起來反抗，一時半會兒還拿不下來，不過那個碑必須得查一查！
“老大，怎么樣？”
“難了。”
陳越等了半天，就看到傅戰在兩個小黑屋穿梭，臉色越來越黑，一看就不對勁，連忙上來詢問。
“張開華呢？”
傅戰嘆了口氣，轉頭接著問，張開華是滬市人，他不可能有機會跟劉寶森勾結吧？
“在隔壁，還是不肯說！程安說他壓根就不認識張開華！”
陳越一提起這個悶葫蘆就火大，好話歹話都說了，就是不開口！
“我去看看。”
傅戰大步走了進去，坐在了張開華對面，并不開口，只是盯著他看了半天。
張開華感覺他被盯得心里發毛，端著水杯喝了好幾口，不停地掩飾著自己的慌張。
傅戰冷哼了一聲，倚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
“你們想干什么？”
許久之后張開華終于按耐不住開了口，不知道部隊想怎么處理他，他只是想去見見程安，之前完全不知道程安為什么突然就被關了起來。
“你想干什么？”
傅戰直勾勾地盯著他，就張開華剛才的表現來看，不像是有魄力的男人，畏畏縮縮的，成不了大氣候。
只是……他見程安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只是去找程醫生拿點藥而已……我什么都沒干……”
張開華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蠕著嘴說道。
“程安說了，你好的很，壓根沒有什么水土不服的跡象，你想知道什么？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他不知道的東西其實我知道？”
傅戰提前就跟程安聊過了，他也很莫名其妙，張開華問的是趙蓉的行蹤……
“我……”
“那天晚上夜闖醫務室的人，是你吧！”
傅戰這會兒也大概猜到了，只是他很想知道張開華是怎么一夜之間讓趙蓉瘋了的，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我沒有惡意的，我不是壞人，你相信我！”
張開華見傅戰已經知道了，焦急地解釋著。
“進了局子的人一開始都說自己是無辜的，我哪里知道你有沒有問題？”
傅戰并不相信他，不僅如此，程安也是一樣，兩人也有串供的可能，或者犧牲其中一人自保什么的，任何情況都有可能。
“我真的只是想問問趙蓉我妹妹去了哪里！真的！”
“妹妹？你不是老光棍么？”
傅戰聽了張開華的解釋，直接愣住了，這回答，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期……
“我……我父母當時斷絕關系把我送到川省插隊，這才保住了我的命，去年回家探親我才知道父母已經被pidou致死，我妹妹奄奄一息，但是卻失蹤了。”
張開華捂著臉，懊悔極了，自己簡直就是懦夫，大男人一個，偏偏卻讓小妹幫自己扛下了一切，他哽咽著說：
“后來川省人販子事件曝光，據說往南邊各個港口，往北邊都送出了好多女人……我暗中查到人販子被押送往京市這邊了，一直在想辦法找人，后來恰好英子撞上來，我聽說她家有親戚在這邊，也就順利跟她結了婚，找了辦法到這邊。”
傅戰聽了直皺眉頭，他就是單純找個人？
“那后來呢？你妹妹跟趙蓉有什么關系？”
“我來的那天借口去了小巷子，有人說見到我妹妹跟趙蓉私下交談過，之后就失蹤了……”
張開華低著頭很絕望，本來只是想妹妹如果被拐賣了一定是黑戶，很多地方呆不住，大概也只有這些地方可以查一下了，沒想到還真讓他碰上了。
“那趙蓉有跟你說什么？”
“沒有，那天晚上我剛進來就被發現了，只好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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