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重生之謀嫁 > 第177章 殺了謝酒
  京城。

  品茗樓后院,香煙裊裊的茶室雅間里,曹承望和一個妙齡女子相對而坐。

  女子十七八的年紀,身穿淡紫色對襟長裙,唇紅齒白,一頭青絲半垂落,挽起的上半部分,發間點綴著各色寶石,一顆紫色圓潤如水滴狀的寶石綴在額前。

  襯得她明艷中又帶著一絲貴氣。

  大夏女子大多十五歲及笄便出嫁,她這個年紀本也該是已做他人婦,挽起婦人髻。

  可,想到緣由,她明眸中泛起濃濃的怨毒。

  對面曹承望毫無焦距的雙眼望著她。

  若是從前有男子這樣看自己,她會為自己的美貌而暗自竊喜,但這段時日,她最是厭煩有人盯著她,尤其是她的發髻。

  這會讓她想起,為何她十八的年紀還待字閨中。

  盡管對面是個看不見的瞎子。

  她的心情還是煩躁了,口氣就沖了起來,“你和你父親在玉幽關遭了那么大罪,就不想報仇?

  玉幽關是逍王的地盤,無論那些事是不是他做的,他對你們的困境袖手旁觀就是罪,殺了他的女人,這才符合你曹承望有仇必報的性格,你總不會眼睛瞎了,膽子也跟著慫了吧。”

  曹承望自從上次從玉幽關回來后,請遍名醫都未能治好眼睛,大夫們大多說他在雪地看多了白雪,被雪上的太陽光給傷了眼睛。

  可他知道,根本就不是這樣,是有人對他的眼睛動了手腳,只不過這群庸醫沒本事而已。

  他如今最聽不得人家罵他是瞎子。

  手臂暴戾地在桌上一推,上好的瓷杯,瓷壺摔落在地,他拍著桌子站起,惡狠狠道,“霓凰,上一個罵小爺瞎子的墳頭已經開始長草了,別以為小爺給你幾分顏色,你就敢在小爺面前胡言亂語,小爺要不要報仇是小爺的事,憑什么給你當棋子。”

  他是曹首輔的寶貝疙瘩,她是鎮國公府三歲便被陛下親封的霓凰郡主,都是京城世家圈子里的頂層人物,平日私下里也偶有來往和合作。

  兩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氣,但往日接觸時也是和和氣氣的,這樣子的氛圍還是頭一回。

  霓凰想到自己找他的目的,吸了口氣,軟了些聲音道,“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但曹承望,你就說你到底想不想殺了顧逍的女人吧。

  你若不愿意,我便不打擾了。”

  曹承望紈绔歸紈绔,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他們曹家不懼鎮國公府,但也不想與鎮國公府為敵,尤其最近他爹遇上不少麻煩。

  他扶著小廝的手,重新坐下,“我可以殺了那個女人,但你需得欠我一個人情。”

  “行。”霓凰臉上陰狠遍布,只要能殺了那個女人,便是幫曹承望做件事又如何,他一個紈绔子,無非是吃喝玩樂和女人的那點子事。

  兩人就如何殺了謝酒談了一炷香的時間。

  等曹承望在兩個小廝的攙扶下,離開茶樓后,霓凰身邊的丫鬟杏兒不解道,“郡主,您為何要將曹家父子受難的事,推到逍王頭上呢,若曹家因此傷害了王爺,不還是您心疼嗎?”

  霓凰哼了一聲,冷冷道,“我等他至今,他卻背著我納妾,還和一個寡婦糾纏,若不給他一點教訓,他眼里如何還有本郡主。

  讓他在曹家那里吃些苦頭,他才會知道我鎮國公府的助力有多重要。”

  至于心疼,敢讓她霓凰難堪的男人,她為何要心疼。

  “可郡主,一個乞丐送來的信,萬一是假的呢?若對方只是想離間您和王爺的關系,那您豈不是……”

  被人當槍使了!

  霓凰流轉的眸子落在杏兒身上,眼底頓時充斥戾氣,“你在心疼逍王?你不會以為將來跟著我陪嫁到逍王府,就能覬覦我的男人吧?”

  杏兒嚇得撲通一聲跪地,連連磕頭,“奴婢不敢,奴婢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奴婢一心只想伺候好郡主,請郡主相信奴婢。”

  世家大族里的貴女出嫁,會選些得力的大丫鬟跟著陪嫁,在女主子身子不便時伺候姑爺,運氣好的個一兒半女將來能被提為妾室,從此不必再做伺候人的奴才。

  可她從不敢這樣想,只因郡主絕容不了有人惦記她的東西。

  霓凰在杏兒額頭磕出血印子后,才淡淡說了句,“記住你的話,否則別怪本郡主不顧多年主仆情意,還有今日之事,不許對外透露半個字。”

  “是。”杏兒低垂的眉眼里滑過一抹苦澀,她如何敢。

  主仆兩人一路回了國公府。

  晚間伺候霓凰睡下,杏兒才回到下人住的偏房,處理自己的傷口。

  剛在銅鏡前坐下,有人敲門。

  她是郡主身邊的大丫鬟,有單獨的房間,不知這么晚究竟是誰來尋自己,略一遲疑,她理了理衣衫,還是起身開了門。

  “杏兒姐,下晌見到你頭上有傷,我偷偷配了點去淤消腫的藥,您試試。”新入府的丫頭點翠謹慎地看了眼四周,見無人,將藥膏塞到她懷里,便跑開了。

  杏兒看著手里的藥膏,眼底有些發酸。

  只因她幫點翠在郡主面前說過一句好話,點翠就記下了她的恩情,有點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要偷偷藏給她,更是將她會點醫術的秘密告知了自己。

  杏兒重又坐回銅鏡前,將點翠送的膏藥一點點摸在額見,沒多久傷口處便滲入一股清涼,不再那么疼了。

  她并非對點翠不設防,她是國公府的家生子,比旁的丫頭更清楚高門內院里的齷齪和人心險惡,可誰能一再拒絕真心的善意呢。

  她于點翠,一句話換來她的感恩戴德,而她跟著郡主近十年,得來的只有打罵和要挾……

  回京路上的一處驛站里。

  顧逍悄然潛入謝酒和林舒的房間,三人坐于燈前,桌上放著兩封信。

  一封是芷蘭從京城傳來的,她已成了鎮國公夫人院中的粗使丫頭,交好了一個府中多年的老嬤嬤,從她處探知,霓凰三歲前并不在鎮國公府,而是被大夫人云黛帶去了當年趙淮安駐軍的沙城。

  另一封是前兩日顧逍的人從沙城傳來的,趙淮安身邊有兩個得力干將,一個是封芷蘭的父親,封良平,另一個叫錢彪。

  最后那一戰,趙淮安只帶著封良平去了戰場,而錢彪被他留在了云黛身邊。

  趙淮安與封良平被敵軍打散,受困于山中,云黛帶人前往救夫,在此緊要關頭,他卻讓錢彪前往京城送家書。

  錢彪在回京途中遇刺,死在了京城郊外。

  兩封信的內容讀完,謝酒眼尾浮起水光,“若芷蘭的消息屬實,那‘家書’便是我?”

  云黛許是知道這一趟艱險,便命錢彪先行送她回鎮國公府,且不說,她是否是云黛親生,但云黛對她的維護卻是真。

  錢彪是趙淮安的左右手,如同莫離莫棄于顧逍,可在危急關頭,她選擇了將錢彪留給孩子。

  林舒握住她的手,提出自己的不解,“為何要秘密護送你回京?”

  謝酒在出發回京的前一晚,告知了林舒,自己那撲朔迷離的身世。

  如她所料,林舒是個面冷心熱的人,當即表示等回京后,她以醫術接近鎮國公府和曹府,看能否幫她查到什么。

  謝酒再不是重生時的單薄無力,如今,她護得住林舒,故而沒拒絕林舒的好意,看這些信時也沒避開她。

  顧逍沉吟,“從我們了解的情況看,外人并不知曉,趙淮安的女兒沒有養在京城,沙城那邊只怕也只有云黛身邊親近的人才知此事。”

  他頓了頓,看向謝酒,“或許我們更該想一想,云黛為何要帶著襁褓中的孩子遠赴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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