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自求吾道 > 第四百一十四章 兩方蓄勢
  五月初五,夜間亥時。

  沒有人會在之前想到五仙教教主之位會由名不見經傳的蝎菱奪得,并且她還是五仙教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教主。

  以前歷屆教主大選之后都會有隆重的慶祝儀式,但如今五仙教內憂外患,蝎菱便讓一切從簡。不過即便再從簡,蝎菱的教主服還是由五仙教內負責衣飾的教眾加緊趕工了出來。

  山腳下蝎仙一脈的大殿外,五仙教各脈仙者長老匯聚于此。他們都收到教主傳令,說在亥時一刻于蝎仙一脈大殿議事。

  說起來這里最尷尬的要數彩煉君和代表蛇仙一脈過來的蛇奴了。彩煉君是因為以前每一任教主皆是每一脈的仙者,現在他這堂堂蝎仙要對手下小輩行禮叩首,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蛇奴其實根本不想來此,由于永蜦君的緣故,現在的蛇仙一脈在其他四脈面前根本抬不起頭來。可肖蛻君如今身份敏感,蛇仙一脈其余長老都不想來這丟人,最后只好委托他代為出席了。

  其他幾脈的人見了蛇奴都是避而遠之,甚至以前跟他關系交好的那些長老都像是不認識他一般。蛇奴心中悲涼,但想著這是為了蛇仙一脈,也就只得忍著。

  靠在一旁石柱上的石武見丁羽悶悶不樂的樣子,逗他道:“怎么了?怕五仙教再把你關起來?”

  丁羽勉強擠出笑容道:“上仙您就別取笑我了。現在蝎菱成了五仙教教主,這些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敬畏的,如何還敢把我關起來?”

  石武好奇道:“那你為什么不開心啊?”

  丁羽看了看蝎仙一脈大殿道:“蝎菱姑娘成了五仙教教主,以后一定會有很多事忙吧。”

  石武走過去丁羽旁邊,悄悄問道:“你是不是喜歡蝎菱啊?”

  丁羽頓時窘迫道:“上仙您別亂說啊,她現在是五仙教教主,我配不上她的。”

  石武聽到這話心里就有底了,他拍著丁羽的肩膀道:“五仙教教主就不是人嗎?前任教主永蜦君不是還有個兒子么。就是你如果真要跟蝎菱在一起,怕是要入贅給五仙教啊,這點倒是有些委屈你了。”

  “啊?”丁羽見石武幫他想得那么長遠,忍不住驚呼了一下,惹得外面那些五仙教仙者長老都看了過來。

  不過他們看到丁羽旁邊的石武,就立刻賠笑著撤回了眼神。強者為尊的道理在很多地方都是適用的。

  丁羽小聲對石武道:“上仙,您說真的?”

  石武道:“自然是真的,我也覺得你和蝎菱挺般配的。不過這也要看蝎菱的意思,畢竟兩情相悅才是關鍵,我等等幫你問一下。”

  “多謝上仙。”丁羽對石武抱拳道。

  這一路過來,石武早已將丁羽當成了朋友,他笑著道:“你跟我就別這么客氣了。只是你們成親的時候可別灌我喜酒啊,你知道我酒量不好的。”

  丁羽被石武說得一陣臉紅道:“嗯,我記住了。”

  就在外面的人各自說著話的時候,一傳令老者出來說道:“蝎菱君有請諸位仙者長老。”

  眾人聞言便紛紛走向了蝎仙一脈大殿,等石武和丁羽想進去的時候,那傳令老者歉意道:“風暖君,這是五仙教內部會議,您可以進去,但您這位朋友只能在外面等候。”

  丁羽其實也有些怕見到現在的蝎菱,他對要幫自己說話的石武道:“上仙,我在外面等你。”

  石武只好道:“那等等會議結束你就進來啊。”

  “嗯。”丁羽回道。

  那傳令老者見丁羽沒有借石武為難自己,對他行禮表示了感謝。

  待眾人進去之后,那傳令老者便將殿門關上。

  蝎仙一脈大殿內燈火通明,坐于殿內主座上的蝎菱頭戴雙鳳朝陽銀冠,頸配藍玉藤花項鏈,其身穿的教主服飾以繡著的金玉靈焰蝎為中心,其余四圣物擁護環繞。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間掛著的那塊中品靈石,靈石后面隱隱泛著赤芒,正是那只金玉靈焰蝎吸附其上。

  眾人進入后紛紛以右手并指按在左肩上,對蝎菱行禮道:“參見蝎菱君。”

  主座上的蝎菱莊重而威嚴道:“諸位不必多禮,先請就座。”

  五脈之人按著次序坐下,蝎仙一脈和蛛仙一脈中來人較多,將大部分位置都占了,剩下的蟾仙一脈和蜈仙一脈就剛好將位置坐滿。最后只剩下蛇仙一脈的蛇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其他四脈的人看著站在那兒的蛇奴,有的露出了嘲笑神色,有的現出同情之意,更多的是覺得蛇仙一脈咎由自取。

  主座上的蝎菱知道現在不能再內亂了,她對著那傳令老者道:“去搬一張座位給蛇奴長老。”

  那傳令老者立刻于后殿搬了座位過來,放在了蛇奴的身邊。

  蛇奴感激涕零道:“多謝蝎菱君。”

  蝎菱道:“蛇奴長老莫要如此,說起來本君還是蛇奴長老看著長大的。”

  蝎菱這句話一下子就讓殿內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蝎菱繼續道:“本君召集諸位長輩同仁過來,是想與諸位商討與秦國戰爭一事。不知各位有何意見?”

  蝎菱說完之后,下面無一人敢說話,他們的目光都落在石武身上,仿佛石武才是這里的主人。

  石武知道他們是怕自己,可現在怎么說都是蝎菱當家做主,他可不能奪了蝎菱的勢。

  石武當先站起,以右手并指按在左肩上,對蝎菱行禮道:“蝎菱君,我覺得此事應當由您全權決斷。我相信不管您做任何決定,我們五仙教都會與您共進退。”

  石武此言一出,千絲君等人都看出他是要為蝎菱造勢,他們也不好不給石武面子。

  千絲君站起道:“風暖君所言甚是,有蝎菱君帶領我們五仙教,魏國必定能走上一條輝煌之路。”

  疥馭君先前沒插上話,現在他可不想再落于人后了,他起身行禮道:“我等定與蝎菱君共進退。”

  隨后,殿內所有人都起身對蝎菱行禮道:“吾等與蝎菱君共進退。”

  蝎菱在這些人表態后耳邊響起了石武的傳音,她心中大定后神情莊重道:“諸位的信念本君知曉了。那我們明日出發,舉全教之力奔赴雷山關。再于次日在魏秦邊境與開元帝談判。盛德帝之死確實錯在永蜦君,是故本君欲在交出永蜦君后以五十株百年藥材賠償給秦國。若開元帝愿意息事寧人,那就是兩國百姓之福。若開元帝執意要進攻魏國,那我們五仙教誓死守護魏國,不讓分寸!”

  蝎菱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這是她在石武給她提議后,第一次表現出一國之主的威信與懷柔。

  眾人見蝎菱并沒有一味退縮,倒是頗感意外。畢竟秦國上一任國君被魏國上一任國君殺害,這怎么看都是魏國理虧的事情。不過蝎菱既然這般說了,那他們只要擁護蝎菱看她到時如何去做就行。于是眾人盡皆行禮附議道:“謹遵蝎菱君之命。”

  蝎菱對他們道:“那諸位都退下休息吧。明日辰時啟程,眾仙者帶領門下主要教眾與本君一同前往雷山關。”

  “是!”眾人聞言依次從蝎仙一脈大殿離去。

  蛇奴留在最后,他在人走得差不多時對蝎菱行禮道:“蝎菱君,不知我蛇仙一脈可否一同前往。”

  蝎菱點頭道:“蛇仙一脈乃是五仙教的一部分,自然是要一同前往的。蛇奴長老,本君相信蛇仙一脈在這件事解決之后會有更光明的未來。”

  蝎菱這話等于是給了蛇仙一脈大赦,蛇奴泣不成聲道:“多謝蝎菱君!多謝蝎菱君!”

  蝎菱道:“蛇奴長老還請回去通知蛇仙一脈早做準備。”

  “是!”蛇奴恭敬退下道。

  待所有人都散去后,蝎菱這才將緊繃的面龐松了下來。

  這時候蝎奴和石武丁羽他們正好從外面進來。

  蝎菱問道:“我剛剛表現的怎么樣?”

  蝎奴笑著道:“已經很好了。”

  蝎菱又看向了石武,期待石武肯定的回答。不過石武卻是道:“對這里的人你尚且鎮得住。但開元帝不同于他們,當日我以他之生死威逼于他他都面不改色,我怕你遇上他時會臨場露怯。”

  蝎菱想起開元帝那副帝皇威嚴,頓時就感覺自己矮了一截。

  石武見她氣餒的表情,鼓勵她道:“開元帝生下來就是皇子,又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帝,那一身用幾十年蘊養出來的龍威并非你一朝一夕可以比的。不過你也有你的優勢。”

  在蝎菱疑惑不解的時候,石武指了指蝎菱腰間中品靈石后面的金玉靈焰蝎道:“金玉靈焰蝎現在一心一意守護你,你還有自己的棕冷蝎和大叔的青簫蝎。實在不行你到時直接坐在赤王蝎海訣的巨蝎蝎首上,這樣子任誰見了都會被你那氣勢所懾的。”

  蝎菱一聽喜悅道:“這主意好,少主不愧是少主!”

  蝎奴一聽蝎菱對石武的稱呼,剛想出言糾正,石武先說道:“你現在可是五仙教教主了,直接叫我風暖君就行。”

  蝎菱搖頭道:“就算我現在是五仙教教主,但您永遠是我的少主。”

  石武聽后只好作罷。他看到丁羽瞅了瞅自己,就笑著問蝎奴道:“大叔,五仙教教主可以成親么?”

  蝎奴不知道石武為何會有此一問,想了想道:“菱兒是第一任女教主,教中還沒有這方面的規矩。不過按照永蜦君等人可以娶妻生子的例子來看,菱兒應該是可以成親的。”

  石武嗯了一聲道:“那就好。”

  石武將丁羽拉了過來,他問蝎菱道:“蝎菱啊,你覺得丁羽這人怎么樣?”

  蝎菱想起自己與丁羽的種種過往,臉紅道:“人還不錯。”

  石武聽到這里就安心多了,他又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石武這直截了當的問法讓蝎菱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丁羽無語地以五指遮臉,他恨不得自己能鉆到地下去。

  蝎菱沒有回答,只是一身環佩叮當地小跑著過去了后殿。這種問題沒有哪個女孩子可以當著自己父親的面回答的。

  石武見丁羽也在那邊害羞著,將他手拉下道:“你害羞個啥?還不快讓大叔去問一聲?”

  丁羽不知所措地與蝎奴大眼瞪小眼,憋了好久才憋出幾個字道:“勞煩蝎奴前輩了。”

  蝎奴雖然很不想幫著丁羽去問,但他也想知道蝎菱的意思,也就過去了后殿。

  雖然蝎奴只是過去了一會兒的時間,但丁羽感覺像是過去了好幾個春秋般煎熬。

  待蝎奴鐵青著臉回來,石武和丁羽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哪知蝎奴說的卻是:“成親可以,但必須等解決好魏國和秦國的戰事,而且你要留在魏國。若你婚后敢對菱兒不好,我一定把你扔進化骨池!”

  蝎奴說完就走去后殿拉著蝎菱走了。

  蝎菱目中有情地望了丁羽一眼,丁羽心神一蕩道:“上仙,蝎奴前輩這是什么意思?”

  石武哈哈笑道:“還能有什么意思!我要喝喜酒了唄,我可要好好想想送你們什么賀禮好。”

  與五仙教這邊的局勢漸穩不同,秦魏邊境以西二百里外,焦褚所帶領的三十萬大軍已經在此安營扎寨了半月有余。所謂人多易亂,即使跟隨焦褚多年的將領們沒有任何疑心,但那些將領手下的軍士則對這次行軍產生了懷疑。特別是在這里駐扎的十五日內,有人傳言焦褚與秦國有私仇,此次是假傳圣旨。也有人說秦晉兩國一直交好,玉瑾公主當年出訪秦國便是要聯姻的,晉帝不可能會派遣軍隊去進攻秦軍。更多人非議的是焦褚這次行軍還帶著其子焦遠家眷,簡直毫無軍紀可言……

  軍中一時間流言漫天,漸漸有軍士逃出軍營,要么想回去晉國,要么想去嘉海關通報秦軍,希望秦帝派人出使晉國一查究竟。不過那些擅自逃出軍營的基本還沒跑出百里就被抓了回來以軍法處置。

  此時正在大營內躺著喝酒的焦遠聽到外面處斬逃軍的聲音,抱怨道:“爹這次也真是的,行軍就行軍,還把我們帶出來干嘛啊。”

  焦遠身邊侍奉著他的一妖艷女子邊倒酒邊說道:“老爺做事一向有其道理的。”

  焦遠在那妖艷女子身上摸了一把道:“你這張小嘴是越來越甜了,不枉我爹同意讓我納你為妾。”

  原來這妖艷女子正是焦遠當日在晉門關遇到阿四玉瑾時帶著的那個媚兒,在玉瑾一行走后不久,焦遠養好傷便納她為妾了。

  媚兒在焦遠又喝了一口酒后略顯委屈地告狀道:“不過夫君,我出去拿酒時外面巡邏的那些個軍士看我的眼神不對,我還隱約聽到他們對夫君您很是不滿。”

  焦遠一聽來氣道:“好大的膽子!是哪幾個狗東西敢窺視你,我非要把他們眼珠子挖出來不可。張叔!”

  護在大帳外的張莽聞聲進來道:“公子有何吩咐?”

  焦遠問道:“是不是有人在外面對媚兒不敬,還說我的閑話?”

  張莽看了看旁邊的媚兒,哎了一聲道:“公子,按理說行軍打仗是不能帶著家眷的,將軍這做法確實有讓人非議的地方。不過我相信將軍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焦遠起身穿衣道:“我要去讓我爹將那幾個狗東西抓起來打一頓。”

  焦遠這人平日里跋扈慣了,焦褚對他又極為寵溺,是故張莽想攔也攔不住。

  張莽只得道:“公子還請慢行,我先去稟告將軍。”

  說著,張莽便出了大帳先行去將軍大營通報了。

  此刻的焦褚還未睡覺,他正在大營內研究著擺放在那的秦魏兩國邊境圖。他喂養的那只黑隼停駐在他掛著鎧甲的架子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主人。

  這時營外傳來張莽的求見聲,焦褚還以為焦遠出事了,立刻讓他進來。

  等張莽進來只是說焦遠等等要來之后,焦褚就放下心來地讓張莽先出去。

  可張莽卻有些遲疑地立在那里。

  焦褚道:“你還有事?”

  張莽行禮道:“將軍,屬下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焦褚道:“你跟隨了我十幾年,我早已將你看成了下一任的接班人,而且遠兒的安危我也是交在你的手里。你有什么話直說無妨。”

  張莽道:“那屬下就說了,將軍這次得圣上密旨狙擊秦軍,可為何要帶上公子?將軍最注重公子安危,這豈不是置公子于險境么?”

  焦褚嘆道:“我這么做也實屬無奈啊。我在收到圣旨時還收到了一個消息,秦帝不止派了那一隊特使出訪晉國,還安排了一批殺手伺機埋伏。我生怕我一離開晉門關,他們就會對遠兒下手,這才帶上了他們。我這樣確實于理不合,但比起遠兒的安危,我寧愿受這非議。”

  張莽一聽釋然道:“原來是這樣!將軍放心,張莽必定保護好公子!”

  焦褚拍著張莽的肩膀道:“有你在我很放心!不過你還是要多加注意,畢竟那些殺手神出鬼沒,我怕他們會潛入大營。”

  張莽聽了立刻道:“我去路上接一下公子。”

  焦褚見張莽如此忠心,心中暗嘆道:“張莽啊張莽,你為何要是晉國人呢?”

  焦遠見張莽從自己父親大營出來后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好奇道:“張叔你怎么了?”

  張莽道:“我先前誤會了將軍,現在我要全力保護好公子。”

  焦遠只覺得張莽太過小題大做,在這等晉國軍營內還有什么危險。

  焦遠讓張莽留在外面,自己進去了將軍營帳內。

  焦遠直接道:“爹,有人對我和媚兒說三道四的,你去把他們抓起來打一頓!”

  焦褚道:“遠兒,行軍在外最重軍心。爹這次確實是破例了,你們被人非議也是正常的。”

  焦遠耍著性子道:“爹,不就是去打秦軍嘛。我們晉門關將士個個以一敵十,還怕秦國鐵騎?您就應該把我留在晉門關等您凱旋慶祝的。”

  焦褚原本都想將他們是魏國蛇仙一脈的事情告知焦遠了,可看到自己這兒子根本不是能守住秘密的料,也就作罷道:“兒啊,你好好回去帳中休息。大戰之日我會留五千人給張莽于后方保你周全。”

  焦遠還想跟焦褚說懲罰那些軍士的事情,外面就有人來報說又有數名軍士逃離,好幾個像是往嘉海關去了。

  焦褚怒道:“速速派人將他們抓回來,若誤了圣上大事,我們統統都是死罪!”

  外面那將領慌忙地領命去了。

  焦遠見焦褚有正事要忙,在說了讓焦褚早些休息后就由張莽護送回去了自己帳中。

  深夜子時,各個營帳間只剩下守夜的軍士持著長槍來回巡邏。

  焦褚帳中的那只黑隼突然不安地飛至焦褚床邊,焦褚立刻知道有人來了,他冷聲道:“是誰?”

  黑燈瞎火之下,焦褚只聽有人說道:“你倒是挺護主的。”

  焦褚以為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他莫名其妙道:“你到底是誰!”

  焦褚說這話的時候手已經按在了枕頭下的刀柄上。

  那人不緊不慢地點燃了一盞燈火,焦褚赫然看到那人手上竟拎著幾個人頭。他驚駭之下就要讓外面軍士進入,可那一身黑袍之人突然來到他的面前,露出了一張與永蜦君一模一樣的臉。

  焦褚見狀大驚,他以右手并指按在左肩上,跪地道:“蛇杳參見永蜦君。”

  那黑袍之人拿出手上圣旨道:“這是封你為蛇仙一脈長老,封你兒子為世襲長老的圣旨,你收下吧。”

  焦褚雙手接過圣旨,打開之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上面永蜦君的字跡和五仙教教主印。他叩首道:“屬下謝過永蜦君。”

  那黑袍之人道:“這是你應得的,你為魏國在外潛伏數十年。這次更是帶領晉國三十萬大軍協助魏國。等此戰結束之后論功行賞,我會封你為蛇仙一脈第一長老,你兒子會被加封為少主。”

  焦褚俯首道:“屬下愿為大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那黑袍之人將手上三個人頭拋在地上道:“你對大魏的忠心天地可鑒。但你要看好你手下之人,這三個乃是逃到魏秦邊境上的晉國兵士,恰好被我遇到才能幫你擒殺。若他們中有人先行進去了嘉海關,那你方大軍危矣。秦國近來有一仙人國師,可飛天遁地,我怕秦帝知道你率領大軍前來會暗殺于你。”

  焦褚道:“屬下不怕。”

  那黑袍之人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魏國需要你,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這場戰爭不日就要開啟,屆時我會給你這只黑隼傳達信號。”

  焦褚疑惑道:“不知永蜦君如何給這只黑隼傳達信號?”

  那黑袍之人吹了一個口哨,空中便響起了啁啁之聲。而焦褚床上那只黑隼像是受到了父輩的召喚般向帳外飛去。

  焦褚立刻會意道:“屬下明白了。”

  那黑袍之人道:“如此我便離開了。你要切記,不可相信我之外的任何人!”

  焦褚點頭道:“屬下謹遵教主命。”

  那黑袍之人走后,焦褚的那只黑隼也回到了帳內。焦褚在燈下仔細看著那張印有五仙教教主印的圣旨,他心中大定,感覺自己兒子下半輩子有了著落。

  離開晉軍大營三十里后,一道黑色流星落在那與永蜦君長相一樣的黑袍之人肩上。那黑袍之人臉上僵硬地笑了一笑道:“我們先不回去,既然這晉軍軍心不穩,我們就做做好事將他們徹底穩住。”

  那黑袍之人臉上的銀針一根根退出來后,現出了本尊金為的樣貌。而他肩上的黑靈則是發出啁啁之聲,似在對它主人的提議表示著附和。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秦洛歌的自求吾道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