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自求吾道 > 第四百一十五章 和談帖
  月朗星稀,五仙教關押重刑囚犯的地牢之外設立著重重關卡,此間的五仙教教眾無一不聚精會神地忠于職守。他們明日就要押解永蜦君奔赴雷山關,此行很可能會決定魏國的命運,而他們皆是參與者。

  深夜子時,一穿著蝎仙一脈服飾,持著五仙令的年輕人來到了地牢外。看守之人對那年輕人俯首行禮,因為此人不但是魏國的功臣,更是他們尊重的蝎仙一脈少主——風暖君。

  石武已達辟谷,可以不用進食不用睡眠,在與蝎菱請示想要見一見永蜦君后,蝎菱便給了他一塊五仙令,說是這塊令牌可以讓他在五仙教總壇暢通無阻。

  石武持著五仙令一路來到了陰冷的地牢之內。這里只有墻壁上的一個火把照明,關押永蜦君的大牢門口還有兩位蝎仙一脈的長老看守。他們一見到石武,紛紛行禮道:“見過風暖君。”

  石武點頭道:“二位長老辛苦了,我奉蝎菱君之命過來看守永蜦君,二位回去休息吧。”

  那兩位蝎仙一脈的長老看到石武手中的五仙令,服從地將牢門鑰匙交給石武后就告退了。

  昏暗的光線下,石武將牢門打開,看到了里面被鎖鏈捆得嚴嚴實實的永蜦君和旁邊小籠內盤著的靈參蛇。

  永蜦君此刻臉色蒼白如死人,只有干裂的嘴唇上還有些血絲,他聽到石武的聲音緩緩地睜開了眼。

  石武將永蜦君身上的鎖鏈一一解開,永蜦君有些脫力地單手撐地。他慘然一笑道:“風暖君,這不合規矩啊。”

  石武道:“我有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規矩。”

  石武從納海囊中取出一顆紅靈果,遞給永蜦君道:“吃了吧,會給你長些氣力。”

  永蜦君凝視著那顆紅色果子,猶豫了一會兒就接過大口吃了起來。紅靈果的味道不錯,就是果子里的汁水觸碰在永蜦君干裂的嘴唇上,會讓他生疼地咬牙。好在他如今饑腸轆轆,沒幾口就把果子吃完了。永蜦君本以為石武是奉了蝎菱之命要將他秘密地處決,這顆果子也是一顆毒果。可他隨后感覺到的卻是整個身子在向外界吸收著力量,他體內也開始有了暖意,他驚訝道:“這真是仙果?””

  石武道:“是我從外隱界帶回來的靈果,吃了以后能吸收周圍的靈力。”

  永蜦君更加詫異了:“你為何要給我?”

  “因為你讓我想起了我的父親。”石武于地上坐下道。

  永蜦君哦了一聲,隨即問道:“他可還好?”

  石武回道:“他和我娘親在八年前就一同失蹤了。雖然這么多年過去都沒有他們的消息,但我知道他們一定還活著,我會找到他們的。”

  永蜦君笑了笑道:“有希望就好。”

  “肖蛻君是你的希望么?”石武問道。

  “是的。不過我只希望他這一生能平安到老。”永蜦君感慨道,”你說人是不是都這么可笑,在有權有勢時就想獲得更大的權勢,等失勢的那一刻才想著家人孩子能安穩一生就好。”

  石武有所觸動道:“并不是都這樣的。我爹和我阿大爺爺就是跳出這條規則的人。他們在成為先天武者后非但沒有想著重回武林獲得高位,反而在一個村子里隱居了十年。我爹甚至還明令禁止我去闖蕩江湖。只是那時候的我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跟他鬧了很多次變扭。等我現在知道了他的苦衷,卻連跟他說聲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

  永蜦君安慰道:“只要都還活著,就會有機會的。”

  “嗯。”石武認同道。

  永蜦君望著牢籠外那根忽明忽暗的火把道:“風暖君,你在萬毒金蟒殿外監視了很長時間吧?”

  石武道:“在彩煉君送來那封信,聽到你和肖蛻君說的話后我就離開了。”

  永蜦君先前就已經猜到,現在聽石武親口說出來,也算是得到了證實。他笑了笑道:“一開始就看低了你,是我這次失敗的根源。看樣子前輩這次有對手了。”

  石武問道:“關于他,你還有什么想告訴我的嗎?”

  “除了你在萬毒金蟒殿聽到的,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在圣壇內告訴你了。你既然是他的敵人,就應該知道他從不信任誰。他只會說出他需要你做的,至于他的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永蜦君又想了想道,“不過說來也奇怪,他有一日突然來找我喝酒,說那日是他朋友的忌日。”

  “朋友?”石武疑惑道。

  永蜦君嗯了一聲道:“那一日是大年初十,他說在這里也就只有我可以陪他喝一杯了。”

  石武身子一顫,目中現出殺意道:“朋友么?他對待朋友的方式可真特別啊。也好,我會用他的人頭去祭奠他那位朋友的。”

  永蜦君奇怪地看著石武,他是真搞不懂金為和這年輕人之間的關系。按金為說的,這年輕人應該是他的曾孫,可二人之間就像是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石武緩了緩說出此行來意道:“明日我們就要去雷山關了。”

  永蜦君似乎十分認同道:“以快打慢永遠是最好的出擊方式。前輩肯定不會想到我被拉下五仙教教主之位后你們這么快就要與開元帝和談。”

  石武點頭道:“這樣子最晚在五月初七就能確定這場戰爭的走向。金為措手不及之下肯定會想法設法殺了你。”

  永蜦君對自己的生死已經不在意了,他懇求石武道:“風暖君,若我引出了前輩,還望你看在我為你做了些貢獻的份上保一保蛻兒和萬毒金蟒。”

  石武道:“蝎菱君為了五仙教的團結是不會動肖蛻君和萬毒金蟒的。這次出行雷山關,蝎菱君也會讓肖蛻君和萬毒金蟒留守五仙教總壇。”

  永蜦君放下最后心事道:“那就好!那就好!”

  石武道:“明日辰時便要啟程,你休息一會兒吧。”

  永蜦君出言道:“風暖君,前輩曾言,即便我不是魏國國主,他也有讓這場戰爭不得不進行的手段。我細想過,前輩很可能會在兩軍和談時對開元帝出手。”

  石武見永蜦君好意提醒,也是說道:“這點我也有想過,但我只能期望于開元帝身邊的護衛。還好秦國國師是一個金丹中期修士,他需要借助秦國國運修煉,他應該比我更不想開元帝有事。而且蝎菱君已經提出了對秦國的和談策略,只要開元帝答應,就可以避免兩軍接觸,大大減少金為趁亂取利的機會。”

  永蜦君問道:“除了交出我之外,蝎菱君還準備了什么?”

  石武見永蜦君毫不避諱,也就說道:“還有五十株百年藥材。”

  永蜦君點頭道:“那應該可以了。”

  石武提醒道:“可你此行必死。”

  永蜦君呵呵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從蛻兒那里拿來了靈參蛇。當年盛德帝尸體的傷口他們肯定查驗過了,靈參蛇是再好不過的證物。”

  “可你怎么掩蓋萬毒金蟒的毒牙印?”石武問道。

  永蜦君道:“風暖君,若開元帝要開戰,把蛻兒和萬毒金蟒交出去也無用。若開元帝不想開戰,即便只有我和靈參蛇赴死,他也會接受的。”

  石武思索后回道:“我明白了。”

  永蜦君看著石武道:“風暖君,我曾經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會成為前輩的敵人。那個人會不會一想到有前輩這種敵人在就嚇得夜不能寐。”

  “現在你見到了,你覺得我害怕么?”石武道。

  永蜦君道:“見到了,你非但不怕,還以前輩的思維方式想了很多。”

  石武承認道:“知己知彼才能有備無患。”

  永蜦君道:“可你多了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石武問道。

  永蜦君道:“你太多重情!”

  “重情不好嗎?”石武道。

  永蜦君嘆道:“有時候很好,但如果你在乎的人只能靠著你保護,那他們就會成為你的負累。而前輩最喜歡的就是抓人把柄,玩弄人心。”

  石武深以為意道:“嗯!所以只要他一出現,我就會以雷霆之勢殺之!”

  永蜦君點頭笑道:“那我就先祝風暖君大仇得報了。”

  石武道:“承永蜦君吉言。”

  永蜦君看著地上枷鎖道:“風暖君,以免別人說你閑話,你還是將我綁起來吧。你放心,在沒見到開元帝,沒確保蛻兒和萬毒金蟒安全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石武搖頭道:“不必如此,我不日就要離開這片凡人界了,別人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永蜦君可以先睡一覺,我在這里守護。”

  “好吧。”安心赴死的永蜦君躺在牢內的茅草上一會兒就沉沉地睡去了。

  石武盤膝坐于牢內,靜待明日啟程之時。

  翌日辰時不到,石武就聽到外面有人進來的聲音。

  來的五人是五脈各自派遣的一位長老,他們負責對永蜦君的押解事宜。

  見永蜦君枷鎖盡除,還在那邊安穩地睡著,蛛仙一脈的長老道:“風暖君,這……”

  石武起身道:“他現在只是一個上了年紀沒有任何修為的老人。你們押他進囚車就行了,不用再戴這些囚具了。”

  見在場長老為難的樣子,石武拿出五仙令道:“此事我會跟蝎菱君稟明,若出了事,我全權負責。”

  那五位長老只得行禮稱是。

  辰時剛至,五仙教各脈教眾除了少數留在總壇的之外,盡數帶著自己的本命蠱與蝎菱君一同趕往雷山關。這是魏國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們都愿意為魏國獻出自己的生命。

  此行的大軍中蛇仙一脈被蝎菱安排在了最后位置,這樣子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他們的尷尬。肖蛻君并未在蛇仙一脈的隊伍中,蝎菱的教主令還未下達,肖蛻君就早早地以身體不適為由請求留在五仙教總壇,蝎菱自然是應允了。

  此時的肖蛻君于萬毒金蟒殿外看著浩浩蕩蕩離去的隊伍,感慨道:“阿爹,您走好。孩兒一定會完成您的遺愿。”

  萬毒金蟒對于肖蛻君主動拒絕跟隨隊伍前去,眼神中透著憤怒之意。

  肖蛻君卻道:“阿爹讓你保護于我,你就隨我留在這里吧。”

  萬毒金蟒冷冷地看著肖蛻君,若他不是永蜦君的兒子,它已經一蛇尾拍過去了。它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掙扎之后從外面的蛇道上一躍而下,追了過去。不管如何,它都要送永蜦君最后一程。

  肖蛻君并沒有阻攔萬毒金蟒,他知道萬毒金蟒還是只認永蜦君一人為主。他想著它去看了也好,只要永蜦君一死,他便是萬毒金蟒唯一的主人了。

  肖蛻君想到此處便回去了萬毒金蟒殿,他要繼續修煉永蜦君留給他的法訣了。

  五仙教的隊伍行進至中途時,后方蛇仙一脈的蛇奴就上報說萬毒金蟒在隊伍后面遠遠跟著。

  蝎菱知道后并未讓蛇仙一脈驅趕萬毒金蟒,只是對蛇奴說讓萬毒金蟒跟著也無妨。

  五仙教此行將教中所有可控蠱物全部帶出,各脈仙者教眾控制它們一齊疾行向前,于晚間酉時到達了雷山關。

  關內駐守的蝎仙一脈族人看到那近乎全部前來的五仙教教眾,一時間沒有緩過來。待他們得知蝎菱成了五仙教新一任的教主,他們更是覺得像在做夢一樣。更讓他們震驚的是,被關押在囚籠內的永蜦君竟是挑起這場魏國與秦國戰爭的罪魁禍首。

  蝎菱在讓五仙教隨行教眾分批休息后,又召集五脈仙者長老聚于雷山關一處用以議事的府邸。

  府邸之內,蝎菱以匕首劃開左手手掌,將自己的鮮血滴入硯臺之中。石武見之大驚,可其余五仙教之人卻沒有任何驚訝之色,反而一臉肅穆地看著蝎菱。

  蝎奴在石武身旁輕聲道:“蝎菱君以五仙教教主鮮血書寫和談帖,此乃我五仙教最高禮遇。這是在對開元帝表明我五仙教的誠意。”

  石武聽后點了點頭,不過他見蝎菱強忍著痛楚一筆一劃地寫著,料想在外的丁羽知道后肯定要心疼了。

  蝎菱拿起以自身鮮血寫好的書帖對眾人道:“據我方信報,開元帝于五月初四時已至嘉海關。此封和談帖事關重大,不知哪位愿意前去相送?”

  五脈之中無人站出,因為這封和談帖上寫明了盛德帝是被永蜦君殺害,開元帝震怒之下很可能會殺了那送帖之人。

  石武見他們都在猶豫,他準備站出來時蛇仙一脈過來的長老中,蛇奴當先一步行禮說道:“屬下愿意前往。”

  眾人驚愕地看著蛇奴,這盛德帝是死在永蜦君手上,別脈之人過去或許是九死一生,蛇奴過去鐵定是十死無生了。

  蝎菱道:“蛇奴長老,你想為五仙教出力的心意本君明白,但若派你過去,開元帝會認為本君是在故意挑釁。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端,還是另選他人為好。”

  蛇奴恍然道:“是屬下魯莽了。”

  蝎菱只是輕輕點頭,并沒有再去怪罪。

  石武行禮站出道:“蝎菱君,這任務就交給我去吧。”

  蝎菱也覺得此事交由石武去最為妥當,她將和談帖遞于石武道:“有勞風暖君了。”

  石武拿過和談帖道:“諸位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月色之下,石武出門之后一路向南飛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嘉海關的城墻前面。他落地后對著城門上喊道:“吾乃蝎仙一脈風暖君,有事求見開元帝。”

  上面守夜的將士見有一魏國服飾的人在城門下叫喚,厲聲回道:“開元帝圣駕豈容你驚擾!”

  石武一聽開元帝果然到了嘉海關,他御空飛起手持和談帖道:“此乃魏帝蝎菱君親筆書寫的和談帖,有勞你幫我進去通稟一聲。”

  那將領一看石武竟是會飛的仙人,慌張之下趕忙進去稟告了。

  還在嘉海關巡視的司徒雄一聽手下來報說有個叫風暖君的仙人飛至,立刻帶人過去查看。等司徒雄看到穿著蝎仙一脈服飾的石武,還有些不適應道:“風暖君別來無恙。”

  石武見來的是熟人,也就輕松多了。他說道:“聽聞開元帝在嘉海關內,司徒將軍可否帶路?”

  司徒雄警惕道:“風暖君,兩國交戰在即。你是仙人,不會是想行刺殺之事吧?”

  石武將手中和談帖拿起道:“非也,我來此是為和談。這是魏國國主蝎菱君所寫的和談帖,我需要親自呈給開元帝。”

  司徒雄一聽和談帖三字,也知事關重大,他對手下一名將領道:“你去稟告開元帝,說魏國風暖君手持和談帖前來。”

  那名將領聞言急速前去。

  司徒雄道:“還請風暖君在此稍等片刻。”

  石武道:“好。”

  趁著閑暇,石武問道:“開元帝將司徒將軍從鎮南關調遣過來,將軍這一路辛苦了。”

  司徒雄道:“風暖君,我們也算是認識。只要不涉及軍事,你有什么可以盡管說。”

  石武道:“我只是想著這場戰若真的打起來,苦的還是兩國的百姓。”

  司徒雄道:“風暖君,我司徒雄就是個軍人。皇上讓我打東我就打東,皇上說讓我回去我就回去。”

  司徒雄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即便他不想打這場仗他也不會進言,最終一切都得看開元帝的圣意。

  “對不住,為難司徒將軍了。”石武歉意道。

  司徒雄道:“我們就是隨意聊聊,沒什么為難不為難的。”

  不多時,那將領回來道:“啟稟副元帥,圣上有旨,讓您帶風暖君過去行宮。”

  司徒雄明了道:“風暖君,請。”

  “有勞。”石武回道。

  行宮之內,開元帝問身旁的于瞻道:“國師,你說風暖君來送的和談帖內會說什么?”

  于瞻回道:“既然是和談帖,那就是來談條件的,看了便知。”

  開元帝見于瞻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看向下面的高靖道:“高愛卿,你覺得呢?”

  高靖回道:“想必是有關如何停止這場戰爭的。”

  開元帝緊了緊自己左邊衣袖,里面有著那封盛德帝寫的血書。他時刻在提醒自己,他的父皇是死在魏國,死在永蜦君和肖蛻君手中。

  “臣司徒雄帶魏國風暖君前來覲見。”行宮之外,司徒雄跪地朗聲道。

  開元帝對高靖使了個眼色道:“將和談帖拿進來,告訴風暖君,朕的答復會在明日巳時于秦魏邊境給出。”

  高靖會意道:“喏!”

  見出來的是高靖而不是開元帝,石武問道:“開元帝呢?”

  高靖回道:“陛下只說讓我出來拿和談帖,至于答復,他會在明日巳時于秦魏邊境給出。”

  石武此行除了來送和談帖,更是來當說客的。可顯然開元帝意識到了這一點,是故才會讓高靖出來相擋。

  石武將和談帖遞于高靖,作揖道:“有勞高統領了。”

  高靖接過之后趕忙回了個揖道:“風暖君勿要這般。”

  高靖看出了石武的來意,石武這一揖不是對他高靖作的,而是代替魏國百姓給開元帝作的。但高靖如何敢接下,只得還了過去。其實高靖從開元帝不愿出來就看出開元帝的心也在搖擺,這才會怕見到石武被其說動。

  高靖回去行宮之后,石武對司徒雄道:“司徒將軍,我先告辭了。”

  “風暖君請。”司徒雄回道。

  石武見行宮大門關上后便再沒有打開,他失落地御空飛起向著雷山關而去。

  司徒雄搖頭道:“北魏啊北魏,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行宮之內,開元帝打開了那封還帶著血腥氣的和談帖。

  高靖詫異道:“這是?”

  開元帝道:“是用五仙教教主鮮血所寫的和談帖,是魏國對外的最高禮遇。”

  于瞻瞄了一眼帖子上的內容后就閉目入定了。

  開元帝看著和談帖上寫道:“開元圣帝,經本君調查,盛德帝之死乃是前任教主永蜦君所為。本君已將永蜦君囚禁押來,欲讓其當開元圣帝面親述罪狀。另魏國賠付秦國五十株百年藥材。望開元圣帝止戈于此,造兩國百姓萬世之福。魏國蝎菱君親筆。”

  開元帝看完和談帖后將其放于桌案之上,他來回踱步,最后對行宮頂上道:“煙波客前輩,還請下來一議。”

  煙波客自門外閃身入內,對開元帝行禮道:“參見陛下。”

  開元帝將和談帖遞于煙波客道:“當年你檢驗過先帝的遺體,證實是蛇仙一脈的劇毒。現在這魏國蝎菱君將永蜦君直接押送過來,你如何看待此事?”

  煙波客道:“盛德帝身上的毒蛇咬痕有兩處,按照陛下得到的那封血書,很明顯就是永蜦君和肖蛻君的本命蛇蠱所為。可這和談帖中只提到了永蜦君卻絲毫未提到肖蛻君,要么是永蜦君以保下肖蛻君的條件一人扛下了所有,要么就是這魏國新帝只查出了永蜦君。”

  開元帝站直身子道:“還有一種可能。”

  煙波客問道:“什么可能?”

  “魏帝在試探朕,看朕到底想不想開戰!”開元帝道。

  煙波客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開元帝思索良久后呼喚道:“高靖!”

  “臣在!”高靖跪地道。

  開元帝下令道:“明日辰時集結軍隊,巳時以前朕要秦國五十萬軍士于秦魏邊境中界線等候。”

  “臣領旨!”高靖道。

  開元帝這是要以勢對勢,在雙方都在場的情況下做出自己的決定。

  是夜,黑云遮月,天無星光。

  秦魏邊境二百里之外,焦遠的營帳內。已經與媚兒云雨一番的焦遠正舒服地躺在床上睡覺。

  突然,一身穿道袍的仙人飛至營帳上空,當著附近巡邏兵士的面沖入營帳將焦遠抓出。

  在外守護的張莽正要呼喊周圍軍士過來解救,就看到那道士的右臂沒入了焦遠的胸腔。焦遠的哀嚎聲僅僅持續了兩息,他整個人就被開膛破肚沒了聲響。

  鮮血于空中噴落一地,那道士懸空喝道:“去告訴焦褚,此乃開元帝小懲大誡!若不帶著這群晉國廢物滾回去,這就是你們所有人的下場!”

  那道士說罷就將焦遠的尸體釘在了軍營外的柵欄上,隨后大笑著飛空離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秦洛歌的自求吾道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