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人支持自己的意見，顧爺爺臉上笑瞇瞇的，給大家提議：“咱們村一下子要蓋這么多房子，磚頭，瓦片得派個人去跟磚廠窯廠談好價格，你們誰有這方面的熟人，可以請來商量商量。”
“我有，我姑丈家的舅舅的兒子是磚廠的負責人，明年拜年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一聲。”
“窯廠我們大家都熟悉，時常賣柴給他們呢，讓村里的老五叔去，他最熟悉。”
被稱為老五叔的人站過來，臉上掛著笑：“這事我去說，我家兩兒子都要蓋房子呢。放心！我一定給大家把價格壓一壓，咱們村建這么多房，銷量這么大，怎么著也得優惠一些。”
“石匠師傅我也希望大家都喊得同一批，一家一家地建，不要急，總歸明年一年基本上都會建完。”顧爺爺交代要集資建房的人，“大家覺得喊誰好？咱們找一個大師傅，人手不夠，由他去喊人來幫忙，你們覺得怎么樣？”
“好！”
“沒問題。”
大家的回答參差不齊，意思是一樣的，都同意顧爺爺的安排。
“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村的人誰家親戚是會蓋房子的？都報上名來，然后大家選舉誰帶頭建咱們村的房子。”
顧爺爺的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認可，大家踴躍說出了幾個石匠師傅的大名，最后選舉了大家都比較認可的王家村的王石匠。
木匠師傅就喊了趙木匠，這也是大家認可的。
一個下午討論完所有集資建房的細節，先建五戶著急人家的，剩下的分第二批，第三批建完。
至于誰家第二批，誰家第三批，抽簽決定。
拿到簽，個個喜笑顏開，見牙不見眼。顧二爺爺家的大兒子二兒子也參與了集資蓋房，想著馬上能住上新房子，心情無比愉悅。
事情安排完，天也黑了下來，顧爺爺被顧永壯接回了家，準備祭祖，吃年夜飯。
下午沒啥事，江靖遠和顧清清也參與了集資會的會談，他們沒吭聲，就靜靜地看著，聽著。
及時提醒顧爺爺接下來該進行的程序，過完年，沒過正月十五，不能談這些事。
必須在年前說好，年后才好進行。
凡是參加集資建房的，都簽了契約書，約定了各種條款，大家聽完都沒有意見，主動簽字按手印。
各種條款的約束只有一個，就是每個人每個月發下來的工資，都得交到要蓋房子的人手里。
不能說你前面的人拿了錢，房子蓋好了不管后面的人。
這個約定大家都沒反對，自愿遵守，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又都在一個廠里上班，怎么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顧爺爺不放心，需要簽個契約，他們簽就是。沒有他出謀劃策，要靠自己單打獨斗建新房，還真沒這么快。
大家都窮，借錢都沒地兒借。
這個集資的辦法很好，辛苦一二年，家家戶戶都能住上新房子。
今年過年，顧家村除了朱大海家，每一家都能過個好年。
祭祖需要顧爺爺帶領全家一起，顧永強和顧長柏也回來了，家里冷冷清清的，于金花根本沒準備啥過年的東西。
父子倆一會兒吃完年夜飯還得趕回廠里上班，瞧家里什么都沒有，商量了一下，決定去顧永壯家過年。
于金花得知他們的打算，也厚著臉皮跟著一起過來。
顧爺爺怕蘇清瑤心里頭不樂意，擔心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沒在意，心里緩和了不少。
真怕大過年的鬧起來，那也太丟人了。
他能解決別人家的事，唯獨解決不好家里的事。大兒媳婦太能鬧騰，傷透了老二夫妻倆的心。
也不知道她那臉皮是什么做的，居然還能跟著過來吃年夜飯，也不怕自己不招人待見。
難得一大家子吃頓團圓飯，其實他心里是樂意的，老大家的實在不會做人，要來人家里吃飯，怎么著也不能空著手上門。
她倒好，連根稻草都沒帶，就跟在大兒子大孫子后頭。
算準了過年過節，老二兩口子不會說什么。
老大父子倆倒是買了點東西，估計是買回來給于金花煮的，結果她沒煮，就都拿來了老二家。
“叔！嬸兒！”
顧長柏站在顧永壯家門口，臉上表情有點不大自然，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貿貿然上門，連個招呼都沒打，多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回來了！”蘇清瑤一看這情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沒有多問，笑著跟顧長柏打招呼，“進來呀！愣著做什么，去幫你爺爺一起祭祖。”
“誒！”顧長柏找地方將東西放下，去了顧爺爺身邊，幫著他生火燒紙錢。
顧永強喊了聲：“弟妹！我和長柏今晚加班，上下半夜，吃完年夜飯我們就得走。”
“哦！”蘇清瑤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大哥！那你也趕緊去給祖宗燒紙錢，完了咱們就開飯。”
于金花最后一個走進來，四處張望，難得地解釋了一句：“我一個人不愛做，上你家里來對付一口。”
蘇清瑤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大過年的，既然人家都上門了，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多一個人不過是多雙筷子的事，往日里有啥她都懶得計較，招呼她進門。
“爺爺！我們也買了紙錢，可以一起拿來燒嗎？”
顧長柏從市里買了一大包紙錢回來，不敢提進二叔家的門，怕沖撞了，就放在自己家，沒拿過來。
可那東西不能一直放著，不燒掉會受潮，到時候就燒不了了。平時也不能隨便燒，得等到清明節。
“可以呀！你趕緊去拿。”顧爺爺吩咐顧永強，“老大！你另外起一堆火，得告訴列祖列宗，你燒的那堆是你給他們盡孝的紙錢。”
顧清清在邊上看著，覺得爺爺還挺有趣，顧家的列祖列宗早就投胎轉世去了，誰還管你是誰燒的紙錢。
這話她沒有說出口，就只是放在心里想想，怕說了爺爺要打人。
顧長柏起身往家里跑，隨后抱來一堆紙錢，蹲在顧永強邊上開始燒。
顧永壯和顧長青父子倆燒一堆，顧爺爺在邊上負責點香，祭拜，嘴里不停地說著讓各位祖宗保佑家里兒孫平安無事，工作順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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