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陰暗,她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情緒。
但他的目光卻猶如一頭黑色的猛獸般,壓迫而來。
扶軟輕聲喚他,聲音克制得只剩氣息聲,“陸硯臣。”
男人收緊了雙臂,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唯一能攀附的浮木,只想緊緊抓牢。
他將臉埋在了她的肩窩里,身體從緊繃到顫抖,是害怕的顫抖。
扶軟第一次跟人感同身受,她有些慌,但還是本能的伸手拍撫他的背。
她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但從他的反應來看,不該聽的估計都聽見了。
對于一個才六歲的孩子而言,那是怎樣的一場噩夢。
更何況那時候陸硯臣才剛到陸家,很難想象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之前爺爺問他有沒有燙傷時,他也是說沒事,不爭不搶的,也只有不爭不搶不討好,才能從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吧。
扶軟只覺得心口處狠狠泛起一陣痛感,是為陸硯臣在心疼。
原本拍著他背的手改為環抱,將他抱緊在了懷里。
這樣的回應讓陸硯臣瞬間破防,他抬起頭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想要汲取更多奢求的東西。
扶軟抗拒了一下,就被他洶涌的情意淹沒。
他一路激吻,從唇瓣到脖頸,像占有又像膜拜。
那是扶軟從未體驗過的男女情事,她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是本能的被他帶著走。
熱吻奪去她所有的呼吸,她嘗到了他唇內牙膏的清爽味道。
在他的手觸碰到她胸口襯衣的扣子時,男人的動作明顯頓了頓。
長指重新撫上她的臉頰,眷戀的在她耳根處摩挲著,連親吻也變得虔誠起來。
扶軟從迷離中漸漸清醒,到是沒有推開他,而是感受著他纏綿的吻。
她其實挺困惑的,困惑他怎么突然打住了。
在她看來,陸硯臣算不上君子,畢竟他之前曾交往過那么多女人,就連婚禮當日也與其他女人在廝混。
扶軟也不是什么自恃清高的貞潔烈女,在決定嫁給陸硯臣時,這些有可能發生的事都在她可接受的范圍內。
她剛沒有抗拒,但他卻生生停下了,這讓扶軟很意外。
陸硯臣重重的在她脖頸里吸了一口,吸得扶軟驚呼出聲,他才松開。
看著她白皙脖頸處的紅痕,男人心底的那點陰霾徹底消散,眼底也只有濃重的欲色在流淌。
他暗啞著開口,“以后別再聽墻角了,被人抓包就不好了。”
扶軟,“......”
這人......真可惡啊!
他是怎么能做到這樣收放自如的?!
扶軟洗了把冷水臉冷靜下來后做了個總結,畢竟人家是老手上路,經驗豐富自然能收放自如。
等她平復完心情回到臥室,陸硯臣已經躺下了,身上正蓋著她先前睡沙發用的被子。
至于先前的被子,已然不見蹤影。
扶軟質疑的看向陸硯臣。
男人玩著手機,察覺到她眼里的詢問,就隨口說道,“被子好像被周管家收去除濕了,說是最近陰雨綿綿的,被子比較潮。”
扶軟,“......”
當她三歲小孩?
可她總不能現在下樓去問周管家吧?
她怕麻煩,也沒那么矯情,索性直接上床拉過被子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