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樂見于扶軟的坦誠,所以又問道,“我的意思是,硯臣已經替你扛下了所有,你又為何要來承認此事是你做的呢?”
“我并不想做一個只會躲在他身后的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無比堅定。
陸港歸凝視著她,嘴角的嚴肅漸漸轉變為一抹滿意的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把那混小子也帶走,省得我看見他頭疼。”
扶軟當即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乖訓低頭,“謝謝爺爺。”
“別看著小子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可我知道,那都是他裝出來的,他從小就要強,遇到原則問題從不肯低頭服軟,但是現在,他為你低了頭,小軟啊,你也沒讓爺爺失望。”
在扶軟起身后,陸港歸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
然后揮揮手,“去吧去吧,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我也累了。”
說完還不忘對一旁有些不甘的陸港歸說道,“你也回去吧,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做做表面樣子,回來這么久,沒見你去過錦苑,不管怎么說,她始終是你名義上的太太,是你兩個孩子的母親,你晾在一邊長年累月不聞不問又算怎么回事?”
本來陸瑾時還想再勸老爺子三思的,可他一拿自己跟孫雪薇的事說話,他就沒有了說話的底氣,只能憤憤離開。
扶軟也謝過老爺子后,快步去找陸硯臣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陸港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小明啊,給我弄點吃的吧,感覺有些餓了。”
小明聽出這話的含義,也就是說,這事在老爺子這里翻篇了。
他趕緊把熬好的海鮮粥端了過來,一邊伺候著陸港歸喝粥一邊好奇的問道,“陸爺爺,您不生氣了?”
“生什么氣?”陸港歸問。
“那畢竟是長風啊。”
“生氣歸生氣,但也難得他們能這樣互相護著彼此,其實我還怕扶軟不出現呢,這孩子,果然沒讓我失望。”陸港歸喟嘆著。
“所以陸爺爺你早知道這件事是四少奶奶做的?”小明驚訝的問。
陸港歸垂下眸,意味深長的道,“就這點事我都看不穿,白活八十年了。”
“那您之前還那么懲罰二少爺......”
一提及陸州臣,陸港歸的眉頭就蹙了起來,“他傷害小軟在先,那些懲罰都是他應該受的。”
小明那簡單的腦袋這會兒也漸漸理清楚了一點思緒。
也就是說,老爺子從頭到尾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假裝不知道,甚至還借此架空了陸州臣手里的權利,并順勢讓陸硯臣進了陸氏集團。
好大一盤棋啊。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
夜里,陸硯臣沒有意外的發起了高燒。
畢竟是人肉之軀,在雪地里跪了六個多小時,哪里扛得住?
扶軟不放心,從陸家離開后,就直接讓臨風把車開到了醫院。
看著燒得滿臉通紅的陸硯臣,扶軟的柳眉就沒舒展過。
“膝蓋和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凍傷,得好好修養一段時間了。”付子期在病歷上唰唰的記錄著,“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居然在雪地里跪那么久。”
扶軟看著膝蓋上的凍傷,心都揪著。
“還是太倔了,都是一家人,其實他低個頭,服個軟,撒個嬌就沒事了,偏偏不肯那樣做,跟頭倔驢似得。”付子期絮絮叨叨的吐槽著,“扶軟,回頭你可得多說說他才行,吃什么都不能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