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探地叫了一聲,“陸硯臣?”
沙發那邊傳來了一點動靜,隨后有光亮起。
“軟軟?”陸硯臣有些驚喜的叫道。
他正拿著手機,借著屏幕上微弱的光往她走了過來。
下一秒扶軟便被男人抱進了懷里。
他擁得很緊,身體緊繃著。
他沒騙她,他真的怕黑。
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恐懼,扶軟沒有推開,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無聲安撫。
扶軟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漸漸放軟的身體。
房間里的靜默隨著黑暗在流淌。
兩人能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體溫。
有了黑夜的掩蓋,誰也不用刻意去隱藏什么,反而讓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軟軟。”陸硯臣叫她,聲音在夜色里顯得特別的感性,“謝謝你能來。”
他無法用語言去表達此刻心里的翻涌,只能緊緊地擁著她。
重逢的這段時間里,她對他不冷不熱,讓陸硯臣摸不準她的心思。
有時候覺得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可她把自己扔在這不聞不問的兩天時間里,他又像是個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一只流浪的小狗。
但此時此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心意。
她可以隱藏住她的心意。
但他也能從蛛絲馬跡中尋找到她的心意。
或許是夜色太美,也或許是這個擁抱太過溫暖,扶軟的防線一點點的潰敗,最終崩塌在了他的攻勢里。
如果一定要下地獄,或許有人陪著,地獄也沒那么難熬。
......
早上,沈棣慣例去找扶軟練八段錦。
可敲了半天卻沒人開門,他直接推門進去,卻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
床鋪整整齊齊的,清楚的證明昨晚扶軟并沒在家里睡。
沈棣頓感危機,急忙掏出手機給扶軟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
沈棣火急火燎的叫道,“師姐?你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的聲音,“什么事?”
“不好意思打錯了。”沈棣扔下一句就掛斷了電話,重新撥打扶軟的號碼。
電話再次被接起,依舊是剛剛的那個男聲,“她在睡覺,有事嗎?”
沈棣,“......”
他還能用剛剛那個借口嗎?
顯然不能!
“那等她睡醒我在打。”沈棣咬牙扔下這句,又一次掛斷電話。
陸硯臣心情大好,低頭看了看身側睡得安穩的人,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實。
扶軟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
窗外的陽光正溫和的照在床側,露出被子的右腳正沐在陽光里,無比的暖和。
舒適的感覺讓她有片刻的恍惚。
陸硯臣在這時推門進來,“醒了?那起來吃早飯吧。”
扶軟盯著他的臉走神。
陸硯臣側頭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聲音里都是愉悅,“現在醒了嗎?”
思緒像是回籠,扶軟驟然清醒,紅著臉應了一聲,“醒了。”
“是自己去洗漱還是我抱你去洗漱?”陸硯臣故意逗她。
扶軟趕緊下床,一溜煙地跑進了盥洗室。
門外傳來男人更愉悅的笑聲,“軟軟,洗漱完記得出來吃早餐,別太久,涼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