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厚的手掌蓋在了寧酒的頭頂,宴柯強大的氣勢,讓寧酒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這次她沒有再反駁,輕輕點了點頭,軟聲道:“那我在車里等你,早點出來。”

    宴柯揉了揉寧酒的頭,應了一聲后,將人一路送到了御景園的門口,看著寧酒上車,才轉身返回。

    林芳和寧嚴正被關在了走廊的距離間,將他們抓來的人守在了門口,拒絕了他們離開的可能性。

    寧言正在房間里罵了半晌,直到嗓子冒煙了,才堪堪停下。

    林芳懼怕的躲在他身邊,心里埋怨寧言正卻又礙于此時的情景,只能咬著牙一言不發。

    宴柯進門時,瞧見的便是兩人相依為的場景,倒是有些心酸可憐。

    宴柯眼中毫無波動,在原地盯著兩人站了片刻,直到兩人坐立不安時,方才開口。

    “你們可以走了。”

    聞言,兩人的第一反應不是慶幸,而是詫異與懷疑。

    “你就這么放我們走了?”

    寧言正沙啞著嗓子問道。

    他破壞了兩家會面這么重要的事情,寧言正不相信宴柯會這么輕飄飄的放過自己。

    他看著不像是那種圣父一樣的人。

    想到此,他瞪大眼睛質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陰謀?你到底想對我們做什么?”

    看著寧言正這副杯弓蛇影的模樣,宴柯冷笑一聲,眼中醞起層層寒冰。

    “不做什么,只是讓你們一無所有而已。”

    一無所有而已?

    林芳的手顫了顫,眼中浮現出驚恐。

    她一點都不懷疑這句話的含金量。

    腦子還沒作出反應,林芳的身體已經從沙發上滑跪了下去。

    “我知道今天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地道,但我們畢竟是小酒的親生父母,你就看在小酒的面子上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保證絕對沒有第二次。”

    林芳舉起手來,做出發誓的模樣,同時不忘賣慘哀求。

    “你看看我們年紀都這么大了,你要是真讓我們一無所有,不就是在逼我們去死嗎?你就大發善心饒過我們吧。”

    說著,林芳還對著宴柯磕起了頭來?

    這副模樣倒真有幾分心酸感,然而并未打動宴柯。

    他直接轉身離去,不曾留給二人半個眼神。

    直到人已離開不見蹤影,林芳才停下動作,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你說這要怎么辦啊,我不想一大把年紀還在街上乞討,做個流浪漢和撿破爛的。”

    林芳抹了把眼淚,對著寧言正抱怨。

    寧言正心里不是不怕的,但事情已經做下,害怕也沒用了。

    面對林芳的抱怨,他心煩極了,忍不住開口斥責。

    “夠了,整天哭哭啼啼的沒完,再多的好運都被你哭沒了。”

    前有宴柯的警告,后有寧言正的責怪,林芳緊繃的心弦一下子斷裂開來,他不想再忍了,直接從地上站起來指著寧言正的鼻子罵道。

    “你少把這些都怪到我的身上。如果不是你堅持破壞兩家人的會面,我們怎么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寧酒畢竟是我的女兒,可現在被你攪得和我徹底離了心,是你拖累了我!”

    聞言,寧言正也來了脾氣。

    “別把自己說的有多無辜,她早和你簽了斷絕關系的證明書,早就不想要你了,和我有什么關系?反倒是我,之前總是勸你讓你維護好母女關系,你聽我的了嗎?”

    兩個人互相推卸責任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不過這份熱鬧沒有傳到外面去,寧酒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