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酒坐在宴柯的車上,兩人乘著夜色趕回家中。

    大約是車里的味道太過好聞,所放的音樂太過輕柔,寧酒不知不覺靠在車窗上睡了過去。

    等宴柯停下車,扭頭看見的便是寧酒靜謐的睡顏。

    不忍心將人叫醒,宴柯干脆抱著寧酒回了家。

    將人放在側臥柔軟的床榻上,宴柯正欲離開,卻被睡夢中的寧酒攥住了衣擺。

    她眉頭蹙在了一起,微撅著嘴巴,像是在睡夢中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副模樣讓宴柯留在原地,一時沒有掙脫開來。

    就在這時,靜謐的空間里想起了寧酒的小聲嘟囔。

    “宴柯,別走。”

    這聲音極小極輕,卻精準地傳進了宴柯的耳朵里。

    一聲輕微的嘆息聲響起,寧酒身側的床塌了一塊,宴柯躺了上去。

    似是感覺到身旁傳來的熱度,寧酒松開了手,像是八爪魚一樣攀附在了宴柯的身上,發出滿足的喟嘆。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呼吸纏綿在一起,伴隨著室內柔和的燈光,和寧酒身上傳來清甜的暖香,宴柯竟也覺得疲憊,不知不覺合上了雙眼。

    夜變得更黑了,屋內的氣氛卻更為炙熱溫馨。

    但這份好眠并沒有維持到天亮,到了后半夜寧酒額頭沁出冷汗,表情也變得痛苦又猙獰。

    夢境中她似乎參加了一場大逃殺,寧言正,寧南城和林芳三人的臉交替出現。

    他們猙獰著面孔,手里拿著殺人的工具,不停的追趕她,只要靠近便是狠狠一下。

    鮮血飚出,她的肉也被削掉了幾塊。

    她的速度越來越慢,寧言正手中的電鋸割向了她的肩膀,寧酒閃身躲避,卻沒有完全躲開。

    手腕飄上了天空……

    “啊!”

    夢境外,寧酒慘叫出聲。

    宴柯被吵醒。

    看著寧酒眉頭擰成一團,臉頰也從紅色變得微微發紫,宴柯的眼中用上了一絲焦急。

    他輕輕拍著寧酒的臉,低聲喚道:“小酒,醒醒,快醒醒。”

    寧酒舒展了眉頭,眼皮微動,瞧著像是要睜開,可下一刻卻又狠狠的皺在了一起。

    夢境中的寧酒聽到了宴柯的呼喊,可她卻被困在迷宮中,無論如何掙扎,始終找不到對應的出口。

    眼皮像是被膠水粘住,死活睜不開,只有額頭的汗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連帶著,寧酒的肢體都開始輕微的掙扎。

    見狀,宴柯瞬間從床上坐起。

    他一手輕輕拍打著寧酒的手臂,一手去夠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從里面找出一串號碼,他蹙著眉頭,冷凝著臉,毫不猶豫的撥了過去。

    半夜被吵醒的醫生揉了揉眼睛,瞧見上面的備注,也顧不得發脾氣,連忙接通詢問。

    “少爺,有什么吩咐?”

    “把你的工具箱帶來,帶上退燒的藥,到我給你發的地址來。”

    說罷,宴柯掛斷電話,手也順勢從寧酒的額頭移開。

    撥弄了兩下寧酒凌亂的發絲,將她赤紅的小臉露了出來,宴柯眼里浮現了幾分心疼。

    看著寧酒皺巴起的小臉兒,宴柯又輕輕拍打了幾下,寧酒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

    大約半個小時后,家庭醫生抵達。

    給寧酒量了體溫后,貼了退燒貼,又打了點滴,醫生的任務算是完成。

    在醫生收拾工具箱時,宴柯開口問道。

    “那后面還會繼續發燒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看了眼睡不安穩的寧酒,醫生搖了搖頭。

    “這我也不敢確定,少夫人這是患了心病,需要心藥醫,我只能物理治療,其他的無能為力。”